24小时执勤结束后,降谷零就和他们断联了,整整一天。
萩原给宿管山田先生打了电话,礼貌的向他询问了304号(降谷零宿舍的门牌号)房的情况,得到了对方自从昨天上午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门的信息。
“平时还会下楼做饭,偶尔还会给我也做一份,今天一直没看见他我还在纳闷。”山田如此说。
这让本就在担心降谷零的的三个人彻底坐不住了,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
敲门的声音没有刻意降低,但门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萩原去找宿管拿钥匙,松田和伊达就在锲而不舍的敲门。
就在两人商量决定□□破门时,门里终于传来了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之后又安静了快一分钟,凌乱的脚步声、开门声、呕吐声接连传出来。
恰好萩原和拿着备用钥匙的山田上来了,他们终于得以进门。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进到降谷零的宿舍。之前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提过几次,降谷一开始是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后面见推脱不了了就是婉拒。三人虽觉得有异,到底对好友的尊重占了上风,从未深究。
但现在仔细回想,那间宿舍说是旅店房间也不未过,属于降谷零的个人物品少的不正常,除了角落里的小冰箱是新添置的,没有任何多余摆设物件,更别说就连基础的家用药品都没有一个。完全没有一点有用心在打理的样子。
“当初就不该听这家伙的鬼话!还什么能好好照顾自己!我再信他我就是狗!”从停车场出来一路上松田一直在骂骂咧咧。
他只要一想到他们今天要是没有去找人,某个笨蛋搞不好真能把自己烧死在宿舍里,就气的想把人摇醒爆揍一顿。
随时注意着降谷零状况的萩原研二和背人的伊达航两人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只是现在担忧的心情占绝大多数,没有多说什么。
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只等着某人好起来后一起清算。
*
降谷零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刚被抽完血,他和伊达航并排坐在走廊长椅上,自己靠在他身上。一旁的萩原研二在和护士交涉如果有多余的空床位能不能让他先躺一会。
“……萩原……”他费了点力才把声音发出来,胸腔到喉管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胀,说话成了相当费力的事。
“小降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萩原见他醒了舒了口气,无论如何清醒着总比昏迷着的要好。
“让你们担心了。”
降谷零声音哑的很厉害,几个字的音调也是不准的,伊达航听的皱眉,让他先别说话了,留点力气。
萩原见他视线左右看,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小阵平去登记信息了。”
金发青年小幅度的点了下头,就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看他脸色还是很难看,萩原担心的又伸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
他心里难过,但很多话面对现在虚弱无比的好友说不出口,千言万语融成一句叹息:“要对自己好点啊,小降谷。”
闭着眼睛的金发青年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没有睁眼。
血检报告出来后,几个人转战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给病人测了体温,做了常规的检查判断病人需要再去做个胸腔CT,顺带办理住院手续。
降谷零做完CT出来就撑不住再次倒下,被直接推进了病房,伊达不放心他一个人就留在病房守他,让萩原和松田去找医生。
办公室里,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结合CT报告来看,患者的症状符合胸膜黏连,他先前有过胸部手术的经历吧?”
萩原研二点头,“大概在半年前,他做过开胸手术。”
医生点头,指着片子和他们说:“患者的肺部应该是有过比较严重的外部贯穿伤。一般像开胸手术这种创口大的手术术后恢复很重要,患者现在的胸膜黏连应该就是恢复不好导致的,家属平时一定要重视。”
说着看了眼面前两个外形条件优越,但怎么看都与那个被送来的病人没有相似之处的青年,问:“你们是患者什么人?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通知他的亲属来一趟比较好。”
听完医生科普的术后,萩原和松田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闻言都怔了一下,相顾无言了一会才说:“我们是他朋友,他的亲属……没有。”
“那有配偶吗?”
医生显然是见的多了,并没有多纠结,平静的跳到下一步,见答案还是否定,就继续给他们解释患者的情况。
松田阵平想到了什么,拿出那个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他先前只瞥了一眼的病历,想让医生帮忙看看。没想到里面不仅只有病历还有很多化验单和其他报告单,大小不一,他一时没拿住,随着病历本的抽出散落到了地上。
“抱歉。”他蹲下身去捡,手指停在了最近的几张单子前,上面“病危通知书”几个字样猛扎了一下他的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