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好了,三个人终于吃上了丰盛的午餐。他们依次在那张大餐桌前坐下了。靠里面的位置坐着杜殊晖,孟青筠坐在外面,中间坐着孟展翔。
孟展翔十分高兴,对杜殊晖肯来做客,非常欣慰。酒过三巡之后,他大发感慨,跟杜殊晖说了很多肺腑之言,把对杜殊晖的欣赏和赞美,全部说了出来。
他一手搂着杜殊晖的肩膀,把杜殊晖晃来晃去,嘟嘟囔囔,由衷地感慨说:“老杜!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真的!我没先到我孟展翔能有这样的运气,能交到像你这样的一位朋友!”
杜殊晖挣脱了他的手,坐直了,难为情地笑了笑,连忙说:“你别这样!你这样肉麻兮兮的,我听着真难受!你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
“我现在很正常!”孟展翔猛地点了一个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之,你不许说了!我听着太肉麻了!”杜殊晖尴尬地直咬牙。
孟展翔却不肯罢休,又接着说:“你先别肉麻!你……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是不让我说,我就会被憋死!会被闷死!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我今天非说不可!”
杜殊晖无奈地苦笑,偏头看了他一眼。“行,你说吧。不过,你得收敛着点儿,别太过了。”
孟展翔却不同意,仍旧沉浸在他的感慨之中。他继续说:“我怎么收敛,这都是我的心里话。你以为我骗你呢!我告诉你,老杜!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但是我还要说,我要说!”他竖起一根食指,在空中一点,像一个固执的孩子。“你人就是很好!也只有你老杜能这么仗义,换了别人,可能早不认识我们这些穷同学了。”
杜殊晖非但没有被他的话打动,反而表情有些难堪。微眯起眼,杜殊晖看着他。“我都说了,让你收敛一点!你怎么还这么肉麻!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老是说这种说。”
孟展翔笑着摇头,有些酒气熏熏地说:“我没什么心事!我就是高兴!我就是想说这些话!我老早就想把这些话告诉你了!真的!”然后,他又看向孟青筠,他想起了什么,又拍了拍孟青筠的肩膀,转脸对杜殊晖说:“我知道你老杜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你肯认我的侄子当你的侄子!这份情意,可不是一般兄弟才有的!”他又转过脸对孟青筠说:“青筠!你杜叔叔为人不错吧?这回你相信了吧?”
“我信!我一直都信!”孟青筠紧张地说,他匆忙地看了杜殊晖一眼,生怕孟展翔酒后吐真言,把他曾经质疑杜殊晖的那些话,全部吐了出来。他赶紧又劝孟展翔,说:“小叔,你喝多了。别再说了,饭菜都凉了,你先吃点菜吧,光喝酒对胃不好。”
再说下去,他真怕孟展翔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我没喝多少!”孟展翔倔强地睁大了眼睛,不服气地说:“我也吃了不少菜了。这点酒对我来说,一点事都没有。”他果断地摆摆手,又对杜殊晖说:“兄弟,以后在东洲,青筠就拜托你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他,小年轻!”他指着孟青筠,担忧地咧咧嘴。“还太嫩,没人教诲,容易走错路,吃大亏。如果有你这个身经百炼的前辈指导他,那就不一样了。”
孟青筠眼巴巴地看着杜殊晖,好奇杜殊晖会怎么回答,心里不禁升起大大的期许。
杜殊晖也看看他,眼神中透出令人寻味的笑意,和充分的自信。
他点点头,就回答孟展翔说:“你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别说是在东洲,就算是在别的地方,只要青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义不容辞。”
说完,他又别有深意地看向孟青筠。
顿时,孟青筠从耳根到脸颊红成一片。
与此同时,孟展翔也是纵声大笑,立即举起面前的酒杯,说:“青筠!听见了吧!瞧你杜叔叔,多么有情有义!有他这句话,你以后在东洲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来!跟我一起敬你杜叔叔一杯!”
孟青筠按捺着心中的欣喜和激动,端起了面前酒杯。
杜殊晖也把面前的酒杯举了起来,却不着急接受这杯敬酒,而是紧紧地注视着孟青筠,语重心长地说:“青筠!今天我郑重地跟你说一声,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不管在哪儿,你都可以来找我。”
他说得那么真挚,那么诚恳,像是一个许诺,让孟青筠感动不已,心里立刻涌出一股暖流。
定定地看着他,孟青筠由衷地笑了笑,认真地说:“好。我记下了。”这也是他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