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苑门处小丫鬟的请安声就见连诀含着笑眯着眼在苑外冲着影儿点头比划着
心里一喜,刚起身连诀便已到眼前“爷派我来接主子去安邻堂”
“爷最近颇有些懒散呀,怎么总不进宫,无事可做?”影儿调皮的打趣着,连诀也无奈只得眯眼从影儿呵呵一笑
影儿推门而入的时候,一股凉气扑的她措手不及,瞬时身上起了栗
看着屋里的七八架冰鉴,影儿略叹气,翟离已经很久没有同时使过那么多冰鉴了,他怎么了
款款向里走去,担忧和不安挂满了影儿的脸
看着坐在案后单手撑腮望着自己的翟离,影儿心下一紧,走过去直接坐到翟离的腿上,而翟离左手转着珠子并未抱她,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影儿在腿上蹭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窝“我今儿可乖了”
在哄他?
翟离挑嘴一笑“我给你护卫是让你抓蝉用的?”
“爷~反□□里安全的很,他们呆着也是呆着,上上树就当活动了”
翟离看着影儿笑嘻嘻的模样,收了珠子环上她的腰“今日确实乖”
他每次一摸影儿的腰都有些受不了,怪不得楚王好细腰……
颇有些宠爱意味的摸了摸她的发,感觉到发丝都透着凉意“冷吗?”
影儿抬起脑袋摇了摇头“你……可是又想那些事了?”
“今儿起得早,现下乏了,陪我睡会儿吧,搂着你能好些”
影儿被放到榻上时还有些迷离,这个点儿他要睡觉?自己怎么办,她可睡不着
她多虑了,因为翟离放下她后点了安神香……
翟离看着怀里慢慢安静下来的小姑娘,眼里的温情一点点被冷若冰霜取代,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宽阔的手掌慢慢下移,拉开了腰间的细带
睡的昏天黑地的小姑娘哪里还感觉的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被过暖结实的身体紧紧压在怀里
直到感觉到影儿柔软的身体真真实实的贴在自己怀里,翟离才闭上了犯困的双眼
又梦到了以前……
那时的翟离只七八岁大,面前这个高大残暴又模糊的身影是自己的父亲,翟离的双手被绑住吊在树上,意识一点点抽离着,发干的嘴唇开合着想要求饶,可干的发疼的嗓子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躺在地上的女人眼里的泪都流干了,浑身颤抖着衣不蔽体,只能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夫君摇着头
翟离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背对着自己缓步走到了母亲面前,蹲下身单手捏起她的下巴说着什么,母亲更加用力的晃着头,近乎乞求的挪起身子,努力让自己跪的虔诚一些,可似乎他觉得还不够……
翟离很久以后才知道,母亲曾经也反抗过,只是每次反抗过后都会被更加残暴的对待,她被关过暗无天日的水牢,也被吊着鞭笞过,带着倒刺的革带总是被绑在她的腿上,一双手更是因为数次被夹棍伤害而几乎失去知觉,他知道她不敢死,因为她有一个孩子……
是因为他,母亲才无法解脱,这种归罪感时时折磨着幼小的翟离,让他极度痛恨父亲那残酷霸道的爱
父亲对母亲的独占欲到了几乎可怕的地步,哪怕是有人路过母亲身边,父亲都会狠狠责罚她,她曾也是一位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只因被这恶鬼一般的人看见,霸占,欺凌,直至逐渐凋零……
翟离那时候便暗自发誓绝不做父亲这样的人,直到有一次仅六岁的翟离看见一只躺在地上翅膀受了伤的夜莺,他救了它,听它吟唱,赏它美好,最终在它痊愈能够离开之时亲手掐死了它。。。
他不愿,可他却是,却是那如他父亲一般之人,从那以后他把自己浸在经史子集里,浸在刀枪马驭里,企图麻痹遮掩自己
直到他,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