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眼睛就往那边偏过去,等到找水央拿银子的时候,两丫鬟才意识到这位主子是真的要买,府里那么多马,这是一时兴起个什么劲儿呢
影儿没买马
买了一只驴
就这么骑着驴摇摇晃晃的在街上溜达,一路挑选了好些无甚用处的玩意儿,穿过鳞次栉比的街坊到了瓦子
包了个二楼正对戏台的隔间,小厮殷勤着上了些瓜果和茶水,领了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退下了
隔间里水央和晚灵坐在影儿身后哑口无言
影儿呷了口茶回头看着她两“不必拘束,以往我和单儿出来,也是一并坐着吃茶看戏的,爷把你们派给我,定是和你们交代过吧?”
两人对视一眼,水央还在嗔目结舌中,晚灵先回过劲儿“爷只吩咐了伺候夫人,别的并未多言”
影儿手里抓着一把葡萄吃,吐出籽后道“所以啊,放轻松。你两走路轻,轻的就像水上漂一样,是不是会功夫”
两丫鬟对视一眼颇为诚实的点了头
见状影儿又塞了一颗“单儿也会些功夫,有你俩在我出门不担心,你两也吃,别拘着,我问你两,连诀可有说过单儿的消息?”
“夫人说的是之前伺候夫人的那个丫头吧?我们不清楚”晚灵晃着脑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模样
定着眼盯了一会儿,见她二人一脸无辜便不再多言,转身看戏
这杂耍无甚新意,还是些傀儡戏,换汤不换药的,影儿只看了两三盏茶的功夫,便挥袖离去了
只当影儿还要骑驴,水央正要去牵便见影儿掀帘上了车,水央愣了一下正要牵走,影儿就冒出个脑袋“水央,你把东西给驴驮着,车里太挤了”
……
影儿刚好些的双腿在骑了会儿驴后加重了,靠在车里皱着眉想这都歇了一天了怎么还好不彻底,越想越是惆怅
“去宝德楼,吃完晚膳再回”
两丫头一脸万万不可的神情抿着嘴摆手
看着她俩这幅要见鬼的表情“怎么?”
“主子,您该回了,爷会回府用膳,要是看您不在该生气了”水央摆着手一脸认真的对她道
影儿眯了一只眼,两个声音在心里此起彼伏
昨儿不是哄好了吗?依着以前对她的宠溺别说饭后才回,就是天儿黑了回他也不会生气
才刚刚哄好,还是要早些回去做做样子
这两天把她折腾成这样,还不许她玩儿到饭后回?自己还要乖乖回府等他用膳
毕竟才哄好
既然能哄好,大不了回去再哄哄,不过吃个饭好不容易松快些能出来玩儿会儿,踩着夕阳回就是了
他万一还在生气。。。
转头冲着车夫道“去宝德楼”说罢帘子一松不管不顾了
水央和晚灵只能牵着驴一路跟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只希望这主子能回心转意乖乖回府,两小丫头本也不大哪儿那么多心思,根本不知越说影儿越来劲儿……
车夫赶着马车掉头往宝德楼去了
就这么各自一堆心思的进了宝德楼……
这边翟离一路沉着脸回府后依然不见影儿,抬眼算了算时辰复手默默的去到了曲水小院,进了空无一人的房间,翟离突然觉得落寞和惊慌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她不在
这才一天,才放她自由一天就敢这般胡闹,是以往对她太好了,才敢把他说的话全往脑后抛,他何曾允许过她离府的
翟离走至案前研了磨,本想写: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怎知抬笔落下变成了:觉来幽恨,停觞不御,欲歌还止
疯魔了……
扔下笔干脆坐着,就这么等她回来,他倒要看看她何时回
影儿还只当一如既往玩儿够了回府时翟离会或是练字等她或是抚琴等她,仍旧是那副笑面模样
已经过了掌灯时分,影儿方拎着夜宵进府,揉了一路的腿,下车时方觉好些,连诀可算见着这位祖宗,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爷早回了,念着和您共同用膳,夫人回的也太晚些,爷这会儿有气,夫人得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