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力道,求饶的话到嘴边变成了“那我们成亲那日,那些血”
“鸡血的味道和人血不一样”他只是停下了加紧的力度却并未松手
“翟离。。。”伴随着这一声呼唤,他用了力
直到她急声求饶,说出再也不敢了,看着她呼吸越发急促,眼里露出越来越浓的惶恐时才松了力道
感觉到血液重新回流至身体的每一寸,惊魂未定间只能双手环住自己
就这么嘴角勾着,笑却不达眼底的将她放下,起身离去,空留影儿在水里平复着刚刚那股似要把她骨头都碾碎的力道,简直像一条巨蛇,缠住自己又松了开,就像是在逗弄猎物一般
这种感觉……
不是对等的,她和翟离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仗着有恃无恐而去挑衅
听到翟离交代了什么,没一会儿屏风外便有人唤了影儿,待人走近,是两位丫鬟,一位鹅蛋脸,一位窄额尖腮,两人都还算秀气,捧着巾便来扶起影儿
顺着二人的劲儿起了身,一出汤池便无力的想要瘫在地上,丫头人不大劲儿不小,愣是一人一边扶着影儿给她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襦裙
“你们叫什么?”
“奴婢名唤水央,这位是晚灵,爷吩咐您出浴后扶您下楼,爷在楼下等着呢”
影儿不语,几乎是靠在水央身上,不作声的被二人扶下了楼
看见翟离坐在长案后,手里把玩着手串,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窗花
影儿下意识觉得不妙,缓缓扭头就想要上楼
“过来”
闭了闭眼,咬咬牙由二人扶着一步一步不情不愿的挪了过去,心里不断劝着自己别惹他,顺着他
“你们退下”翟离头也未抬,只看着窗花向影儿伸出手
影儿慢吞吞把手搭了上去“你听我说,啊!”
本就站不稳的小姑娘哪里经得住拽,直接坐在了翟离腿上,疼的泪花都冒了出来,翟离双手环着她,让影儿面冲着桌案“嘘”左手食指轻放在影儿唇上,右手加水研磨一气呵成
影儿轻哼了声,生怕这人像刚才一样搂死她,只柔柔弱弱的微微侧头往他脖颈处靠了靠,娇滴滴的说“饿”,只一个字便不敢再多言
她就好像在不断试探,试探他对自己的心疼和宠爱的底线在哪里
这种试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刻在骨子里的
说不好
翟离移眼看她娇娇柔柔的模样,眼里装了些柔情,可说的话却冷“昨儿说了,写不满两页纸是要罚的,便罚你不写完不许吃饭,你有心思剪纸玩儿就是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写字而已,影儿定神,总比勒死自己好,看着他说的剪纸哭丧着脸“这是窗花……”
……
翟离看着这双柔若无骨,细腻如羽的手感叹,窗花么……
影儿嘟着嘴“怎么刚刚还不算罚吗”
抓起她的手拿笔沾了墨翻开字帖便开始临摹“刚罚的不是这件事”
影儿垂着眼,感觉整个人别扭起来,身上的刺和骄傲被一点点拔了去“为什么非要我写字啊……”
他未接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写着字
心里对翟离从愧疚到恐惧再到恼火,非要扭她的性子吗
下意识甩了甩笔,扭着身子“真的不想写,身上又疼,肚子又饿,还要被你逼着写字,不能把我欺负成这样吧”
将她扭回去,握着她的手继续“不希望被我欺负,以后就乖些”
她心思不在,思及以后若是常年如此还有何盼头,虽已结发可若让他压制至此,那她满身心的自在定要被他连根拔去,她确实犯了错,可她也确实知错了,若他当真要控制到这步田地,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眼眶里立刻攒满了委屈和落魄只轻晃了晃便都滴了下来,砸在纸上,晕开一片
他顿了顿,握着她的手放下笔,还未来得及咽下刚抽的那口气,便见翟离抽走了刚刚写了一行的纸,重新拿过一张铺上“泪湿了就重新写,纸面干净写满两篇才算完”
泪如雨下。。。
最后还是等影儿哭累了,瞪着桃子一般的眼听着翟离说再哭晚上就该没泪了才不得已收了满腹冤天屈地,由他抓着写完两篇才罢休
“行了,晚上再罚你,起来传膳吧”
无能为力包裹着影儿,让她不知所措,昔日里的蛮横霸道在翟离面前全部变成了饮泣吞声
怎的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越发无望
翟离看着刚刚抱怨了半天,现在对着满桌子佳肴一动不动的影儿,抬手用拇指轻蹭了蹭那发红微肿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