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陆妈妈进院来,朝陶沅音行了礼,开口说道:“夫人,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回去换身干净衣衫便去。”见到来人,陶沅音心里就有数了,看来那句“你们”中们包括她了。
陆妈妈看了陶沅音全身上下,确实沾了泥土,“好,这就回去转告王妃。”
陆妈妈走后,陶沅音撇撇嘴,拍了拍手上的湿泥,朝松月和李辛交代:“剩下的等我回来再干吧,你和李管事都回去歇歇。”
“夫人,”正要走,李辛叫住了陶沅音,“公子临行前,交代过我给您转话,要是王妃私下叫您去,就叫您找了理由推了,什么装病的都行。”
陶沅音不解。
“公子和王妃不亲近,担心您吧。”
陶沅音想了想,才说:“今日不去明日得去,王妃是长辈,总不能趟趟不去。”
回房换了衣衫梳理好发髻,就去了东院寿安堂。
正欲进屋,袁淑婉率先跨出了门口,洋洋笑意,不似在府门口的窘迫样子:“嫂子来啦,那我先回去,不打扰你和母亲说话了。”
陶沅音回礼应下,跨门进去。
“坐吧,尝尝汝南送来的新茶,在京城可都是上好的财货。”
桌上被子的茶水呈嫩绿色,清澈透亮,溢着一股浓醇茶香。陶沅音在侧边的椅子坐下,端起茶盏小呷一口,清香,略带涩味,其它的她尝不出来什么了,“清爽回甘。”
“若是喜欢,一会儿叫人送几包去西院。”袁氏身边的陆妈妈听话音,回到:“老奴记下了。”
“谢母亲。”
堂上王妃袁氏正襟危坐,威严十足但脸上是挂着笑的:“听陆妈妈说,你们在种花?”
“回母亲,是的。最近雨多土壤压实了就想松松土,给花株移开栽。”
“多活动活动也好,对身体有益,重活就交给下人去做吧,”袁氏抿了口清茶,而后缓缓继续说道:“听复舟说,最近半月你身子不太好,吃的也不多,酸乏无力的可是有何不舒服?”瞧下边坐的人,脸色确实不太好。
陶沅音讶然,她何时不舒服了?思索间脑子里响起来寿安堂前李管事的话,心里了然了,便顺着她的话道:“许是近来天气反复,吃食不当引起的,无大碍的。”
“可有找大夫瞧瞧,年轻人总要注意自己身体才能福泽绵延不是?”听陶沅音的话,袁氏内心有几分担忧同时又有几分希冀,复舟在府两月有余,该有动静了,“复舟出门在外顾不上你,也是委屈你了,我这有些上好的滋补品,叫你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心关心你身体怎么样了。”
“谢母亲的关心怜爱。”
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只是碍于已经顺着魏令简提前铺下的话说了,那她便只能收下。
回到栖林小筑不多时,寿安堂的丫鬟就送来了东西:两包汝南茶叶,一盒灵参,一盒燕窝,还有一盒珍珠粉和一枚挂着红缨的钩形玉佩。
“这玉佩是……王妃可有跟你交代什么用意?”在寿安堂,袁氏并没有提到过玉佩,陶沅音问前来送东西的下人。
丫鬟回答:“回夫人,这枚玉佩是世子妃叫我一道送过来的。”
“世子妃?”陶沅音困惑,不久前不是刚遇见过?
只听丫鬟又说:“世子妃说是谢礼。”确是如此,袁淑婉在丫鬟的必经之路等着交给她的,丫鬟说了一遍情形。
陶沅音听明白了,是对送湘儿银镯的回礼。
丫鬟走后,陶沅音看着桌上摆着的补品叹息,她好好的难不成真要吃下去?
“小姐,这玉佩真好看,像把钩子,少有这样的形状的,你看看。”松月拿着玉佩端看,欢喜的紧。
陶沅音接过手,平常见到的都是圆形或者方形,虽然色泽一般,但这样弯如钩的的确鲜少见到,“嗯,好看,人家把随身携带之物送给咱们了。”
“我觉得我在哪见过相似的玉佩,”松月用力拍自己额头,使劲回想,“我想不起来了,但我肯定见过类似的。”
“别敲自己了,敲傻了,”陶沅音打趣,“怕是在哪家玉器铺见过吧,以前没少逛铺子,下次再见到小姐我给你买好不好?这块是人家送的礼不能给你,免得一起不快。”
“谢谢小姐,”说到礼物,松月有说道:“小姐,云橘和咱们一边的,上次街上的事我探了她口风,严着呢,不用担心。”
陶沅音显示一愣,随即笑着叹气,“要是没有你我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我从小陪着小姐一块长大的,小姐你上哪我上哪,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