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拧身子,外面大红的袍子裂开一个口子,露出一点今早谢怀远穿出门衣裳的里子。
“啊,这皇上赏的衣裳怎么破的?”
谢怀远面色僵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应该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叶芷荷看到谢怀远的面色不太好,“怀远,怎么了,是不是弄坏了这个袍子会有麻烦?要不你先脱下来,我帮你补补。”
“没事的,嫂嫂,今日算是好日子,别想这些了。”
叶芷荷想着也是,“你说今日回来,有话要同我说,是什么?”
谢怀远的笑容突然就凝滞住了,但是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马上他的唇角就又勾起来,“嫂嫂,我还要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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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谢怀远应该是授了一个官,叶芷荷不太懂这些官名字,干脆就没有多问,就随他去上值了。
叶芷荷也去继续经营她的小摊子。
叶芷荷确实不想再谢家多留,了却了谢怀远那边的事情之后,再给谢怀远寻一门亲事,要不谢怀远连一个做主的长辈都没有,之后她就打算改嫁了。
她和谢怀远之间的感情永远没法改变,但是到时候就算她是谢怀远的亲姐姐,到底也是两家人,
再去用谢怀远的钱,沾谢怀远的光,未来的弟妹也会不开心的。
谢怀远再有能耐,再有出息,叶芷荷的日子也是要接着过下去的。
叶芷荷昨天还狭促谢怀远给子写了个“状元食肆。”
今天就贴在她这个小小的水牌上。
里外远近的客人们大多都知道叶芷荷家里出了这个状元苗子。
叶芷荷决定免费三天,他们两个能在这里立足,少不了这个老邻居的帮助。
京城处处都有关系,叶芷荷这种外来户是占不到好的地方的,
有的人看她们可怜,还会多拐几步到她这里照顾生意。
之前谢怀远中举,中会元的时候,都有邻居来庆贺,也都免费了一天。
不过今天总是和叶芷荷心里预期不太一样。
人很多,比叶芷荷想象的多。
声音很杂,比叶芷荷想象的杂。
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她,甚至在躲着她的视线,好像是在偷偷说些什么。
也没人关注这个谢怀远亲手书就的水牌
叶芷荷又端上一盘油条,路过一位老客的时候,那位适时的闭上了嘴,还偷偷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她听没听到。
叶芷荷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这边什么事情都没有,难不成是怀远那边出了问题?
叶芷荷把手擦干净,找了位平时最直爽,最藏不住话的大嫂坐到了她对面。
叶芷荷也不拐弯抹角,在贫民窟的小巷子里面,不像是大宅院,弯弯绕绕一大堆。
那个大嫂面露难堪。
“你们家怀远回家真的没和你说啊?”
叶芷荷回忆了一下,昨天没说什么特别的东西,她们两个说话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零零散散好多话,也没什么重点。
然后就摇摇头。
“那他也没说自己被清河郡主强抢的事情?”那个大娘神神秘秘的开口,说到清河郡主的时候还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在忌惮什么。
“郡主!”叶芷荷惊呼。
然后才听这位大娘娓娓道来。
说是那谁谁家的小儿子就在宫门口当差,亲眼看见这些新科进士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清河郡主就等在宫门口,谢怀远一露头就被抓住了。
口中还说着要把谢怀远拉回家去做郡马,回家就拜堂,直接就洞房。
谢怀远自然是抵死不从,几番撕扯,要不是有位大人物经过解了围,只怕现在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叶芷荷一向不觉得泼辣是坏事,所以甚至有点开心,“这不是好事么,郡主娘娘,我都只在戏里听过的。”
那个大娘面上才露出一点怜悯来,她神秘兮兮的凑到叶芷荷耳边,“你来得晚,不知道这位清河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说是京中一霸也不为过,那些权贵家里的事咱们平头老百姓也不清楚,她一个女人,家里养了不少的男人,出入好大的排场。”
“前两年,整个京城里面,但凡哪里出了事,有了热闹,肯定是这位清河郡主引起来的。”
“前两年出了京城不知去了哪里玩京城才消停下来。”
“而且,据说,这位郡主还纵马踏死了孩童,那家人老来得子,不肯罢休,这个郡主···就把一家子全杀了,满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