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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唐两条龙前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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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凄清的夜,寒风飘飘曳曳。山麓黑影的笼罩下,一辆马车稳稳地行驶在雪地中,车轮碾过积雪,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驾车人仅身着一袭单薄黑衣,面容隐于宽大的斗笠檐下,只露出个线条硬朗的下颌,任白雪覆盖在斗笠和肩膀上。他握着缰绳的手被冻得通红,整个人却一动则不动,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森森影子。

轻轻的一声低咳从车厢内倏然间传出,在这寂静沉默的夜晚尤为明显。

持着缰绳的手微微一动。

车帘被人掀开一条小缝,寒风卷入一丝细雪,落在车厢内的绸面软褥上,角落温热的炭火一烤,瞬间洇晕开一点湿痕。

青年淡淡一暼窗外景色之后很快就放下车帘,将寒气阻隔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外。随即,他又细致地替怀中女子裹紧大氅,这才握住她微凉如玉的手,垂首轻声道:“前方有座小庙,我们今晚暂时休憩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怀里人始终没有说话。

但他感受到自己颈窝处的头颅微微蹭了蹭,这是同意的意思,于是箍在她肩上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青年抬起头,自阴影中滑出一张风神秀异的面孔,朗目疏眉,有瑶林玉树之姿,垂睑间浓密的纤睫却透露几分阴翳的意味。

他望向车厢前方,厚重的绀青色帷幔遮密不透风,羊毛毯更是铺满了整座车厢,角落铜盆里的炭火燃烧得赤红,融融的热气熏的车厢内温暖如春。

可尽管如此,怀里人体温依旧比常人要低上许多。

罕见的,男人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色。

他未曾吩咐半句,但黑衣人却似已知晓,驾着马车向着南边庙宇方向驶去。

车轮辚辚,洁白的雪地之上烙出两道深灰的车轮印。很快,又被飘雪覆盖,似从不曾存在过。

……

此间庙宇供奉的是此地城隍金山神主汉代博陆侯霍光。自杨广修建大运河以来,前后征调诸郡民夫百馀万,以致民不聊生,盗贼四起。原本香火兴盛的城隍庙也日益凋零,渐渐荒弃,现如今成了附近两个流浪儿的落脚点。

两个流浪儿大的八岁,唤作寇仲,小的七岁,唤作徐子陵。

他们的父母俱在战乱逃难中离散去世,两人意气相投,便相依为命,平日里靠偷盗度日,一起生活至今。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城中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失去了营生,他们便龟缩回了这座城隍庙里。

此刻,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身着葛衣长袍的相士身侧的旗幡。

这支旗杆再普通不过,以竹为杆,白布为幡,泼墨肆意挥写着“神相李布衣”五个墨色大字,杆顶缠着一对带翼铜铃。

引起两人注意的正是“神相李布衣”这五个字。

近段时间江湖中凭空出现了个十分灵验的相士李布衣。据闻,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且算无错算,人们趋之若鹜。

一时间,全国各地的李布衣层出不穷。

手肘在身侧人的腰腹处轻轻一击,寇仲低声问道:“小陵,你说他是不是传闻当中李布衣?”

这个相士是在风雪前夕踏入的庙内,像他们说道要借住一晚。左右不过一间破庙,他们也就随他去了。

徐子陵望着盘膝而坐的相士,皱眉轻声回道:“若真是李布衣,又怎么会我们一起呆在这破庙里?”

也对。若他真是李布衣,早就赚得盆满钵满,怎么看也不像会是沦落到在破庙落脚的地步。

此念在脑中一转,寇仲登时兴致缺缺,身体往后懒散一仰,就要躺回自己草席上。

但他还未来得及躺下,静夜之中,风雪叩门。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木门。

庙里三人同时抬起眼望着这两位携风带雪而来的不速之客。

青年作白衣文士打扮,风神高迈,芝兰玉树,身侧的女郎身披一席雪色大麾,头戴幂篱,薄绢垂落至腰间,不露一丝肌肤。观其风姿,绝非常人。

青年看向他们,微微颔首,风度翩翩道:“打搅了。”

相士亦点头示意,微笑而视,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很快就极为守礼地垂下眼去。

两人并肩而入,这时才发觉他们身后还跟随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他仿佛是他们的仆人。

黑衣少年踏入屋内之后,一双冻得红肿的手极快地打扫起来。他清扫青石地面,铺上软垫,又另升起一堆篝火取暖。

待他收拾完毕,那对容色出众的男女才坐下休憩。

而那个黑衣少年则独自步出大殿,再无影踪。

寇仲瞧瞧他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那对男女,心上极快掠过一丝不安。

北风猎猎,漫天飞雪,此夜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不过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不速之客再次踏入这间破庙。

他身着青蓝长袍,眸似寒星,面容英俊非凡,屹然站立在门扉处,身姿挺拔,腰佩长刀,身后风雪肆意,漫天飞舞,若披烟雾,带来一阵难以消弭的肃杀寒意。

任风雪凛冽,也阻不了他的脚步半分。

但他却一动都不动,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凝注着女郎,对她身旁的男人视若无睹。半晌,他眸光晦涩地放柔了声音:“兰璧,随我回家。”

“你果然还是来了。”白衣男人平静地望着他,倏然讥笑一声,“可你根本不该来。”

青袍男人这时才冷冷地暼向他,寒声道:“兰璧是我的妻子。裴大夫不前往会宁抚慰曷萨那部落,怎么干出掳人妻女的恶事?”

妻子、裴大夫、掳人妻女。

这一个个词组合在一起,寇仲和徐子陵挤在一起听得心惊肉跳的,下意识地朝那相士瞥去,只见他垂下眼眸,似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白衣男人叹道:“明明我与她相识在前,都是我一时糊涂......罢了,今日我们就做一个了断。从今以后,你与兰璧再无任何关系。”

目光的对峙过后,两人一同步向屋外。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风雷并发,北风呼啸间隐隐传来环佩相击的清音,有两个男人为她厮杀交战,但那女郎始终一言不发。

她的反应为免太过冷漠,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寇仲和徐子陵虽心中好奇万分,但知晓这三人绝非普通人,为免惹祸上身,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好。

但到底年纪小,孩子的好奇气未被磨砺光,决议另寻事情转移注意力,于是睨向一旁的葛衣相士,好奇地问:“算命的,你走南闯北,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相士微微一怔,转过头来望向了这两个衣衫褴褛的稚童,沉默了良久。就在寇仲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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