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是。”

梁助理悄悄松了口气，恢复了原本的音量：“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我们的推测。”

他道：“赵皮皮昏迷以后，警方曾经找到他的姐姐赵小丽询问，但赵小丽对进入大四以后的赵皮皮生活轨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赵皮皮和司迪藻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警方扣留下了赵小丽，赵小丽自愿照顾赵皮皮，一直留在医院里，直到半个月以后，赵小丽突然从医院的楼顶跳下去，当场身亡。她死后的第二天，赵皮皮苏醒，此后案件就被更高一层的调查组织接收，保密性更高，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这一段话很长，梁助理一口气说完，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赵小丽也死了？为什么？”

王总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赵皮皮正处在危险之中，身为姐姐的赵小丽这时候应该在努力想办法帮助弟弟吧？

最次，哪怕她真的突然有什么坎过不去，可眼看着弟弟一直陷在昏迷中，身边连个照顾的亲人都没有，她是不是也应该先等赵皮皮醒来？

突然自杀？

根本说不通啊。

“难道是受到了什么不可说的逼迫？”

比如警方审讯什么的……

但这样水就太深了，缺少关键性信息，谁也没法查清楚事件真相了。

王总很纠结。

现在他可以很肯定，他皮哥之所以从少年时代那个好懂的、积极向上的质朴少年突然变成如今这个神秘、冷漠、强大，却又对生活本身有种古怪的放任态度的宅男大佬，一定和大四那年的一系列变故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

但是，现在事情涉及到国家执法部门了。

他一个普通人，再有钱也就是个商人，肯定不能干涉国家已经明确定性的执法案件。

“所以，要放弃调查吗？”

没有人回答。

梁助理继续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他很清楚，王总这会儿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什么，人家就是在自问自答，理清思路罢了。

很快，王总就找到了思路。

他又开始翻资料，一边询问梁助理：“后来呢？我皮哥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梁助理道：“赵皮皮醒来后似乎失踪了一段时间，可能被警方带走了，后来他回到魔都，亲手办了姐姐的丧事，再之后就是退学、沉寂。”

“退学之后，赵先生没有回到安城老家，也没有离开魔都，他在魔都找了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入职，从事网站编辑工作，工作朝九晚六，一个月领3000元工资，不加班。”

“后来因为工作不积极、经常迟到早退而被优化辞退，赵先生又找了好几家差不多的公司，工资一直没什么变化，人也变得低调又沉闷，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宅在出租屋里，没有朋友也没有同事往来。”

说到这里，梁助理突然看了王总一眼，表情有点古怪。

王总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继续啊。”

他正在心疼皮哥，心疼到满脸纠结，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皮哥实在太不容易了，到底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房子送给皮哥？

“……好的。”

梁助理心情诡异。

王总这真的是在调查对象或是情人吗？这人好像和王总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但这是王总的私事，也不是他该管的。

他就老实的继续道：“其他就没什么了，根据我们查到的情况，赵先生在现在这家公司工作的还不错，虽然还是迟到早退，也独来独往不和同事交往，但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他的大学同学兼顶头上司，他不会再被辞退，工资也涨到每个月1万块了。”

“每个月1万块在魔都能干什么。”王总还是很心疼赵皮皮，越想越心疼，“不行，我得早点去见皮哥！”

他最后和梁助理确认道：“你们去调查，没被皮哥发现吧？”

“没有。”梁助理想了想，选了个委婉的说法道，“我们的调查主要采用网络检索和现实走访结合的办法，赵先生很居家，人际关系也比较简单，我们没有惊动他的理由。”

“很好，你可以走了！”

他现在就要打电话给皮哥约见面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