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笑叹：“您要想这样也可以，不过要先在医院住两天，等我们这边的医生确认您满足出院条件才行。”

王总当然没什么意见，点头答应了。

之后医生又要观察一下王总的伤口，王总自己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伤口恐怕已经愈合，这会儿给医生看绝对会穿帮，他就以“刚手术完不会有什么问题”为借口，让护士随便量了下|体温就打发了人家。

医生还要查别的房，又稍微说了两句就走了。

他们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王总和梁助理两个人，梁助理终于找到机会表达自己的疑惑了。

“王总，您这是？”

王总打断他说：“别问，我要先搞清楚一些事。”

他这样一说，梁助理就安静下来了。

王总搞不清自己身上这些变化是怎么回事，他想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昨晚在玩偶世界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之前和赵皮皮视频，赵皮皮曾经让他这几天注意一点，他那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要注意什么，现在想来，赵皮皮很可能就是让自己注意突然暴涨的食欲和不正常的伤口恢复速度。

这种不正常的恢复速度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仅从赵皮皮的态度来看，也许不算太坏的事？

王总不了解赵皮皮的底细，他对赵皮皮只有一种模糊的仿佛与生俱来的信任感，但是毫无根据的信任感有时也很危险……

凝神仔细想了想，王总有了决定。

“梁哥，你明天帮我联系一下我们自己旗下的私人医院，”他先吩咐梁助理说，“最好能找到一位嘴严、手也利索的医生，我要请人帮我拿掉腿里的钢钉。”

梁助理吃了一惊：“您现在就要……？”

王总点点头，肯定的道：“现在就要。”如果不尽快把钢钉拿出来，再拖延两天，他恐怕就要效仿先人，要先切开长好的伤口再取东西了，到时候会更痛苦。

“……如果您确实需要，人选我这边刚好有，明天早上就能定下来。”

“好，你亲自去联系人。”

“知道了。”

老板这么坚决，梁助理也没什么劝解的话说了，按要求执行就行。

确定完这件事，王总又陷入了纠结中。

他想去私下调查一下赵皮皮的背景和经历——不是不相信赵皮皮，而是想更了解这个人，想要确认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条件的相信一个才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

但他又怕自己的调查让赵皮皮察觉，进而惹到赵皮皮不高兴。

赵皮皮会不高兴吗？王总不知道，如果是王总自己，发现自己刚认识的朋友在背后调查自己的人生经历，他肯定会不高兴。

但王总不是赵皮皮。

赵皮皮有自己的人格和底线，仅凭这一天一夜相处的浅薄了解，王总觉得日常生活中的赵皮皮就是一个又宅又穷又颓废、社会生存能力并不高的人，他似乎也不一定能发现有人在调查他？

可假如发现了呢？

自己要怎么解释？？

王总托着下巴在病房里踱来踱去，绕着桌子转圈圈，心里陷入天人交战的两难境地。

他在无意识中走的又快又稳，一点也不像一个刚断腿动过手术的人，唯一的参观者梁助理看到后又吃了一惊，随即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来伤口已经愈合到这种程度了，难怪王总要找人来取钢钉……

走到小腿肚子痛，王总终于下了决心。

他停下来，低声对梁助理道：“我还需要你帮我私下去查一个人，他叫赵皮皮，长相我手机里有照片截图，年纪大概二三十岁，男性，普通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口音，租住在魔都漕家泾开发区附近，可能购买过管制武器，也可能活跃在二次元或休闲小游戏的群里，我这里还有他的手机号和小信，一会儿发给你。”

梁助理点点头，问他：“您需要查到什么程度？”

王总想了想说：“越详尽越好，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出生年月、生活背景、学历职业、兴趣爱好、亲朋好友、社会关系等等所有信息，但是不要让这个人发现，最好也不要让他身边的人发现。”

梁助理：“……好的。”王总这是要去相亲吗？还是要打听情敌的消息好与人决斗？？

能干的梁助理有点茫然。

他年轻的老板想了想，又加了个时间限定说：“一个星期之内帮我查出来，梁哥能办到吗？”

梁助理老实的说：“可以。”

这年头，一个手机号基本就能把一个人所有的信息都卖光了，何况还有本人照片和名字，查起来很容易，基本上也不需要惊动本人和他身边的社会关系。

“好，那就尽快去办吧！”

梁助理接到王总发来的照片，看到照片上赵皮皮那张有棱有角阳光（？）帅气的脸，心里已经倾向于王总在找对象了。

唉，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少年也开始思春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虽然准对象是个男的还挺让人意外的。

正感慨着，突然有一道清脆的音乐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