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像是——
我受伤自愈的时候那样。
顿时,有什么大胆的猜测自我脑海中迅速炸了开来。
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但为了进一步证实猜想,我还是硬着头皮再一次将手挪动到吉娃娃身上的其他位置。旋即果不其然地,所有被我碰触的伤口,都一层盖一层地——
快速生长出了新的皮肉来。
“……”
OMG。
不肖多时,刚才还动弹不得的吉娃娃已经彻底痊愈。
它先是不可思议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在得知自己真的完好如初了之后,当即摇着尾巴喜出望外地围着我的腿边转了起来。
我瞠目结舌地盯着在我腿边转来转去的那一坨健全的毛茸茸的杰作,完了又垂首看了看胸前那枚像是完成任务之后又回归了宁静的荷莱锁。
便只觉这个世界真的太抓马了。
起生死肉白骨,这就是夏马尔当初讳莫如深地说着万万不能动用的能力吗?
光是作为一项自用的被动技能就足够逆天,如今竟还有进化成主动技能的趋势。
怪不得说我会死呢……
光是想想就很折寿啊!
后来,我历尽千辛万难终于甩掉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我脚边状似非要报恩的吉娃娃,火急火燎赶到学校后本想第一时间将这种情况告诉夏马尔,可那男人又不知道上哪解决禁断反应去了,怎么也找不到人。
便只能作罢。
我失落地回到教室细细端详起颈间的荷莱锁,想着如果里包恩还在的话,或许还能为我解答一二。
可现下……
我茫然间抬头。
人本就不多的课室里因为纲吉等人的缺课而显得更为空荡,就连平日里总是鸡飞狗跳的课间都冷清了许多。
前侧方的座位上仿佛还残留有那人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可想追寻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地却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座椅。
明明以前一整个暑假没见到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只是三天不见,我却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他过。
鼻尖突如其来变得酸涩,我将手里的平安锁捏紧了些。
这个一点消息也不留给我的家伙……等他回来一定要把他揍一顿才行。
.
一天很快过去,依旧是没有纲吉他们的消息。
我心情沉闷地从学校一路走回纲吉家,而奈奈阿姨估准我到家的时间,已经给我留好了门。
这个院落好像已经冷清了很久。
我站在院外,有些恍惚。
“汪——汪~”
此时,今早被我救治的那只吉娃娃竟是循着气味而来。
它摇着尾巴又围着我转,拼了命似的撒着娇,大有一种“人类我劝你赶紧抱我”的气势。
我只能哭笑不得地将它抱起。
“想我毕业这么多年,第一次从医居然是当兽医。”
它当然听不懂我的自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乖巧地躺在我怀里,以为我在夸奖它,还伸着个舌头过来舔了下我的侧脸。
老实说我被舔得有点难受,但见它极力讨好的模样,便又不忍拒绝了。
“算了,晚点再送你回家。”我摸了摸它的脑袋,伸手推开院门,“在那个笨蛋回来之前,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当一阵子我的新宠吧。”
“汪~”
.
纲吉的房间仍旧是他离开前的样子,只是混着柑橘香和洗衣清香的味道日渐消散了许多。
我安静坐到书桌前,托腮看着窗外,出神地感觉院落外那颗树上还残留有蓝波被里包恩从房间里轰出去挂在上面的影子。
被我带进来的吉娃娃十分好奇地围着纲吉的房间转了好几圈,旋即不知从哪里找出了几双被房间主人藏起来的臭袜子。
它不要命地凑过去闻了几下,登时被熏得神魂颠倒,全身毛发都竖立了起来。
“噗。”我朝它招了招手,“你还是过来吧,我可不想再当第二回兽医了。”
它最后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袜子,摆出一个狗看了都摇头的动作,然后迅速奔来跳上了我的大腿。
深秋的室内总是比室外要温暖许多,此时晚霞透过枝叶照落进来,将此间染上几许慵懒的味道。
小狗躺在我腿上很快就睡去,而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窗边,逐渐也混沌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