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是往回走,舒亦钦越是发现石晓晓好像多了些心事,有意无意在花了银两后,将打散的铜板一把多一把少地收集起来,装在自己的荷包里。有时候东看看西瞧瞧,也不知道在路上找什么。
夫妻一体,钱财在谁身上对舒亦钦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在他看来,石晓晓装铜板的举动,跟个要过冬的松鼠差不了多少,怪可爱的。但她不想说,他也就没有问。
等石晓晓那荷包鼓鼓涨涨像个球了,石晓晓才开口。
“舒亦钦。”
“嗯?”
“这里看着像咱们之前抢马的地方呢……”
怎么还提那遭事?舒亦钦现在也对马儿的事有点阴影了,总觉得下一刻宁大当家会从角落里出现,夺走他们正在用的好马儿,留下一匹蹬脚吐白沫倒地上的倒霉马……
“嗯,”舒亦钦平复心情环顾四周,有那么一点点迟疑道,“好像是已经走过了。”
“啊?”
看着石晓晓面露苦恼,舒亦钦问:“你是想做什么事儿吗?”
“就是,就是……之前,你知道,我不是,我不是在没搞清楚状况时,烧了人家房子嘛。”
石晓晓吞吞吐吐半天,才提了好几个月前的事情。
舒亦钦闻言想起了她那时大颗大颗的泪花,忽然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你想去找那屋子?”
“嗯!”石晓晓重重点头。
“好啊。”舒亦钦目露疼爱与欣慰,指着行路前方道,“咱们不用掉头回去。之前在山林绕行,有地势之困,咱们顺路前行向望南去,位置不会差太多。”
“嗯!”
两人骑着马儿斗志昂扬找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
舒亦钦瞧见右侧的树木有些在意,看了一圈后突然驱着马儿掉头往后走。
石晓晓见他不啃声,转眼明白过来:“你走错路了?”
“呵呵,人有失策马有失蹄,没看清没看清。”舒亦钦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放松,还是因为和晓晓聊天没有注意。总之,他自己稀里糊涂地看错路了。
这次,不过半个时辰,便有熟悉之感迎面扑来。
石晓晓搭凉棚远眺,隐隐瞧见远处坐落的屋子。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看没看清那个小黑点,但她知道,那个位置就有着那爷孙俩的屋子。
两人驾着马儿慢慢靠近,在不那么近的地方拴了马,悄悄地走了过去。
此时已近申时末,近秋的日子里,天黑不了那么快,黄昏里仍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身影。
之前的位置,那屋子显然重修了,格局没有大变,但看着砖瓦泥墙都新了很多。爷孙俩站在屋外收晾晒的菜干,一取一递十分默契,看起来祥和安宁。
石晓晓掏出自己准备的荷包,有些犹豫:“要不,明天吧。”
舒亦钦隐约猜到了一点,估计她是想等这爷孙俩出门后再去送荷包。
只是,他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石晓晓是不好意思和这爷孙两人再打照面,想等明天也确实是想找到两人都不在家的机会。
当然,她就是计划的,等人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和舒亦钦一块进去。
不过,她也没打算真的留一个突兀的荷包放在桌上,总觉得有些扎眼,会吓到人。
第二日,夫妻两人守株待兔,等那爷孙拿着锄头出门下地,确定走远了,才鬼鬼祟祟溜了进去。
“来!”石晓晓给舒亦钦抓了一把铜钱,“仔细放,一枚一枚的放,也别放得太明显。要是发现哪里有耗子洞就叫我一声。”说罢,就自己去忙活了。
舒亦钦看着她跟着学,放完一把又一把,不仅一点也没歇,还出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