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春华睡得与被窝缱绻,少见未开口点评他们令人发笑举止,用大拇指指腹轻轻磨过李仕下唇:“你哭什么?”
“以后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吗?我不会不让你做事,只是想保护好你。”李仕稍稍侧头,面颊在她掌心里往复。
“你哭什么?”
“我心疼啊,你不应该受苦。”
爱是一滴擦不完烧不干的眼泪,还没凝固已经成灰。
尹春华轻叹一口气,她的怀抱相比李仕那种可靠更多些包容,那种糅合母性与坚韧的热,是冒着气咕噜咕噜涌进杯盏里的茶,叫白玉一样的瓷杯发烫:“没什么可道歉的,也没什么好哭的,有些事就算避开,今后也会改头换面重来一场,不如早早面对解决。这些事情如何走,都是我的选择和结局,有你没你都不会有太大差。”
李仕头一回被她这样抱着,探寻地低下头蜷起身子,显得小鸟依人,可惜他身板太健硕:“想让你这辈子都顺顺当当的。”
“那你要为我吃斋念佛还是捐庙积德?”
听,他不说话了,真是有张嘴什么都敢编,尹春华正想嬉笑他大话精,却叫李仕的动作抢先,他往她手上套了个戒指。
抬手,借窗帘透的那一丝丝似醒非醒的光,细看,真是好亮一颗粉钻,应有十克拉,内部一点瑕疵都没有,呈现那洁白飘渺的粉纱。
尹春华不觉得李仕傻到向她求婚地步,这只是寻常送礼,只是......这礼美貌得奢华,弄得她一颗心都被吸进去。
屋子里暗沉沉似棕色调深秋,她左右转动手背观察那藏匿的辉映,李仕捞月成功,看她专注的眸,微微向上挪挪身子吻上她脖颈,这吻活像是礼佛那样小心翼翼,可谁会吻佛?他这是亵渎,是按捺多年的一场燎原之火。
一丝一丝,李仕自愿把那象征灵魂的丝线交付给她,她亦有情与之缠绕编织出一段一段布匹,在他停下问询她意见许可时翻身,指尖勾他睡衣衬衫领口,那火越烧越旺,他甘愿投身火海。
今夜谁先开始渴望吻,谁先开始肖想情?
无人知,亦不必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