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缓步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银发男人,他身旁的黑衣壮汉则带着两个手提箱。
“闻名不如一见。”吉姆率先开口,“我该怎么称呼您?琴酒先生——?”
养尊处优的“公主”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几回这种罪。
“啧。”琴酒冷哼。“盖着脸怎么认,验货——人死了可什么都拿不到。”
“箱子。”吉姆挑眉,“安全起见,我们总得先验过箱子,以免您的箱子里带一些危险的小玩意——这个仓库里毕竟还有一位娇弱的美人。”
琴酒示意伏特加将箱子打开,两个皮箱一个堆满了美钞,另一个则是用密封袋装满的药片。
“我们要验一下。”
装满美钞的箱子被推到吉姆面前,一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落在美钞上。
“是真钞。”
可能组织的人谈判的时候都用鼻孔看人,且不怎么爱直接动手,琴酒的反应和吉姆的预想相差不算太大。
这让吉姆稍微放松了一点,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一把摘下千里优子头上的麻袋,露出一张沾满灰尘却依然漂亮的脸,黄色的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她双目紧闭,神色痛苦。
琴酒不怎么在意地扫了一眼便将手伸进口袋,霎时间,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却只见他若无旁人地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条件”。
吉姆扯了下嘴角,“琴酒先生,您拿走了什么您自然知道,又何须洛兹克来开价。”
一旁的伏特加已经开始莫名奇妙。
琴酒:“.......”
确实是傻逼土老帽没错。
“或许,”吉姆势在必得地笑了,他蹲下身,捏起千里优子的下巴,枪口抵在她的额头,“您是指让我对这位.....开个价?”
“你竟然这样评价洛兹克——”一年前愤怒的吉姆·威尔逊拍案而起,不等他说下一句话,一把勃朗宁M1903轻轻抵在他的额头,持枪人是和这把应该躺在博物馆里的枪一样的老古董,“对女士说话应当礼貌。先生。”
那个年轻女人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起身离开。临到出门时她说。
“算了吧,洛兹克不值这个价。”
琴酒说。
吉姆的笑容出现了一丝扭曲,他突然兴奋起来,感觉自己像是烈火在烧一样灼热,他磨了磨牙齿,额头开始冒汗,他开始剧烈的喘息:“好熟悉啊,一年前吧!一年前这女人也这么说过。”
“琴酒,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有靠山,洛兹克不值这个价,但是她值啊!”他把千里优子的脸抬起来,“看看这张漂亮的小脸,真不知道是骑过多少——”
“嘴巴吃了什么脏东西这么臭。”琴酒打断他的话,依然无视四下全是黑黝黝地枪口,从大衣里侧掏出枪。
吉姆耻笑,“你可小心点。”他把子弹上膛,“子弹可不长眼。”
“我要的很简单。琴酒先生。”吉姆眼神看向伏特加手中的箱子,“洛兹克想要货源,您清楚的,只需要您小小抬手的指甲缝里那一点。”
“胃口不小。”琴酒说,“你确定,要让这么多人都听到?”
吉姆大笑抚掌,周围围拢的壮汉齐刷刷离开,仓库内只剩下千里优子、琴酒、伏特加、吉姆以及吉姆的两三个亲信。
双方都清楚,这一刻谈判才正式开始。
吉姆·威尔逊并不算蠢到没边,至少在闻着味来撕咬血肉这一点上并不无药可救。他无比清楚这是一块多么大的蛋糕,尽管洛兹克没有吃下全部的本事,但利益至上是人的本性,他最低的预想是拿到原先的货源。
而琴酒则咬死了供货可以,但货源必须削减。
双方为此争论不下。
不知争论了多久,吉姆·威尔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人霎时瞳孔放大,他反手掏枪,而琴酒的枪口近在咫尺。
下一刻,鲜血四溅。
被亲信拖起来的千里优子胸口中枪,“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在琴酒的枪口,一缕青烟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