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自己。
“我也饿了!给我来一口!”
雪山银燕见状,连忙把其他几层食盒推过去:
“不用着急,人人有份。剑无极,凤蝶,你们也来尝尝!”
不用多说,这顿午饭吃得李霸地心满意足。离开的时候雪山银燕推他回房间,他按按肚子,打了个饱嗝。
“不过,真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啊。仔细想想,从不成形状到有型无色,再到现在色香味俱全,一共也才过了一个多星期,银燕,你不是不会做饭吧?”
雪山银燕腼腆地笑了笑。
“是你说的,凡事掌握正确的方法,再通过方法达到目的,就不会太出错。以往,我都只想着把饭菜做出来,却不去研究怎样正确地处理食材,这样当然做不出能入口的菜肴。”
李霸地说:“我可没这么说,就只是催你严格遵守菜谱——还有别用大火。”
雪山银燕说:“的确,但这样的道理,盾主早就讲过了。我之前都只是听,却没有懂;直到今天打发鸡蛋液,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早该明白的道理,这么简单。”
李霸地抓了抓头发。
“你说得对,但我还要补一点:方法不是只有一种。最重要的,还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方式方法,就是盾里说的‘实事求是’啦。”
雪山银燕点点头:“这个盾主也说过。”
李霸地伸了个懒腰:“虽然总说胜邪封盾宛如天兵,但没想到史艳文这么神通广大啊。这些道理,在我家那边,都是初代村长总结发扬的。”
听到李霸地这么说,雪山银燕的脚步似乎顿了顿。
“父亲的确一直在履行盾主的责任,只不过——”
李霸地抬起头,他注意到眼前倏地闪过一个人影,是绯桃。
这次可不能再让她跑了,李霸地连忙和雪山银燕道别,摇着轮椅追了上去。绯桃没有武功,到底跑不过李霸地,还是被他拦住去路。
“你是来和我汇报情况的,对吧?”李霸地纳闷道,“但你跑什么?都说了我不是断袖,跟朋友闹着玩而已。”
“可是,可是……”绯桃眼中含泪,“可你是花间示星!”
李霸地大为不解:“你不是还想当月姑娘吗?”
绯桃低着头:“之前是绯桃妄自尊大,将客人代到书里……但是,但如果书里的角色,真是客人的话……”
坏了。李霸地心里一动。
谣言开始发酵了。
但现在首要的目的,是问清楚来龙去脉。李霸地说道:
“不论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都不要胡思乱想。书是书,人是人,书中的故事看起来再真,只要它还是故事,就不能用一个故事给现实中的人下定义。就好比,你想了解朱杏,是通过现实中和她共事,还是要去看话本?”
绯桃紧抓着《花间漫情记》的手指放松了一些。李霸地见有效,忙趁热打铁:“既然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能明白造谣的人有多可恶。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平白说我像小倌,我一定要收拾他一顿。”
《花间漫情记》在绯桃的手里,重又变得皱巴巴的。她低着头,眼神飘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霸地的神情——
最后心一横,双手将这本书递给他。
“绯桃不能断定,这种话是从哪里传出。只是其他宫人看绯桃与少侠相近,时时说些闲话,绯桃生气找他们理论,就……”
等到李霸地接过书,她也没敢抬头。
“他们说的话实在荒谬,但书里的人,真的和少侠越看越像……绯桃接受不了。”
李霸地说:“只不过是像而已,你别多心。既然《花间漫情记》不止一本,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绯桃点点头。
“我之前以为,书上月姑娘的脸是被别人弄掉的,因为这本书的图很清楚,不像那些时时没墨的画本子。可是借其他人的看了看,模糊的地方一模一样。绯桃就想……”
李霸地看着她,说:“月姑娘本来就是没脸的?”
绯桃却摇了摇头。
“我有一名好朋友,入宫前家中做印刷的活计。她说这样的痕迹,是印刷铜版人为磨损,就是说……”
李霸地摸着下巴。
就是说,月姑娘本来有脸,但是被谁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