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大人,太子殿下请您到东宫一叙。”那黑衣侍卫对云松青作揖说。
“太子?”云松青眉头轻轻蹙起,她与太子并无交集,太子突然找她做什么。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些电视剧中太子暗杀主角,迫害这人那人的不适画面,心里立马跟着七上八下的。
察觉到云松青的担忧,赵观棋开口道:“无妨,我陪你一起去。”
太子的侍卫闻言便道:“相师大人若来,殿下自也是欢迎的。”
云松青和赵观棋刚跟太子侍卫走了没两步,池奉不知道从哪追了上来,连忙大声叫住赵观棋:“大人,大人!”
赵观棋:“发生何事了?”
“唐霍和天相阁的人打起来了,眼下天相阁要你将唐霍赶出天文司,你快回去看看吧。”池奉火急火燎地汇报情况。
“为何偏偏是现在?”赵观棋心神不宁,总觉得事有蹊跷。
前脚太子刚要召见云松青,后脚天文司就出了事,他总有种不好的直觉。
赵观棋眉头拧成一处,还在思索一个万全之策,就见云松青抽了一张牌出来。
她看着手中那张“圣杯骑士正位”,安慰赵观棋:“放心吧令主,我算过了,东宫不会对我如何,天文司的事要紧,你先回去处理吧。”
赵观棋稍稍有所放松,对她叮嘱道:“太子殿下为人温和,品性纯良,即便如此仍要小心说话,不要惹恼殿下。”
“知道了知道了。”云松青摆摆手,让池奉赶紧把相师大人带走。
“相师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护送卦师大人安全到东宫的。”侍卫也看出来了赵观棋在担心什么,立刻有眼力见地同他保证。
云松青和赵观棋就此往相反方向走,方才还晴朗的天此时没缘由地突然覆上几层厚厚的乌云,伴随着的还有阵阵放肆的狂风。
又是个要下雨的天气,云松青不自觉想起之前在雨中找到季知唯的事,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卦师大人,看样子要下雨了,咱们快点赶路吧。”太子侍卫边带路边回头对云松青说。
“好。”云松青脸色沉重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天文司,赵观棋刚进官署,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不断的叫骂声。
找人问过情况,才知道唐霍今日刚来到官署上直,一位天相阁的相师不小心撞上了他,将他手中的几枚铜钱撞落在地。
那相师也当场道过歉了,可唐霍还是不依不饶,认定那相师是明里暗里在嘲笑他没有任选天术阁阁主,火气上来后便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动起手来。
二人打着打着,就引起了天相阁其他人的注意力,天相阁的人认为唐霍这是在欺负他们同僚,上前劝架不成,最后被唐霍的狂妄气得也加入了这场混乱之战。
而唐霍跟天术阁的同僚们本就闹得不欢而散,现如今他遇事,更是没人肯帮他,全然坐视不管当作没看见。
眼看唐霍从一开始的占上风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被天相阁围殴,赵观棋忙上前去制止。
众人见到令主大人,倒是突地理智回笼,马上就停了手。
唐霍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还是一副不服气的倔强模样,将头扭到一边一声不吭。
天相阁的人瞪着他,像盯着一个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赵观棋闭上眼,重新睁开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
“天文司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儿打闹了?”赵观棋的声线没了往日的柔和,声音冷得像是刺骨的寒风。
一时之间没人敢吱声,赵观棋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拂袖便说:“每人写份检讨,罚三个月俸禄,可有意见?”
天相阁的人不敢同令主发表自身意见,摇摇头便领命退下了。
唐霍还杵在原地,低着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霍,你可有意见?”赵观棋又问他。
“令主,我要辞官。”唐霍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赵观棋怔了片刻,皱眉问:“虽说你做了许多错事,但倘若你愿意悔改,一切都还来得及,况且你母亲的病……你若辞官,你母亲当如何?”
唐霍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走上前递给赵观棋:“这是我的辞呈,令主不必劝我,我知道你忌惮我已久,如今借云松青之手将我除掉,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既如此,那便随你吧,”赵观棋接过唐霍的辞呈,转眼看向池奉,“拿些银钱给他。”
唐霍刚想拒绝,就又被赵观棋打断:“拿着吧,这些银钱,也不是给你的,拿回去给你母亲好好治病,就当是你为天文司这些年应得的。”
听到这话,唐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池奉给他的满满一荷包的钱。
前往东宫路上,天色越来越暗,整条街道安静得异常,虽说天气不好,但也不至于一整条街道一个行人都没有。
感受到杀气,侍卫对云松青道:“卦师大人小心,若一会儿出现突发情况,穿过那条小巷子,可以直接通向南市。”
侍卫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忽然就腾空飞出几个黑衣蒙面持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