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快,带上你的人,跟我去刑部。”这都是后话,宋九钦眼下最着急的还是先把云松青救出来。
“嗯。”废话不多说,余确点了下头就开始行动。
“等等,再派个人去天文司找相师大人,”宋九钦拦下余确又叮嘱了一句,旋即转身对自己那个手下道,“你回去,叫上典狱司所有人一起去刑部,记得不要空手。”
狱卒应了声,急忙跑了。
赵观棋得知云松青被季文和刑部劫走,脸色一白,眉头皱得死紧。
池奉请示:“大人。”
赵观棋刻不容缓道:“备马车,马上去刑部!”
大理寺、典狱司、天文司,三方人马杀气腾腾地往刑部官署奔赶。
刑部审讯室内,云松青被人往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又一次清醒过来睁开了眼。
刑部官署门外,三方直隶于衡帝的组织带着几百个人将刑部堵得水泄不通。
“你们刑部好大的胆子,敢从我典狱司劫人!脑袋都不想要了吗?”宋九钦手里提着刀,刀尖直指刑部众人。
刑部一不知名官员被眼前的场面吓得支支吾吾,却还是大着胆子尝试辩驳:“我我我……我们顾大人说了,是圣上下达了旨令,让刑部提审云松青!”
“放肆!”余确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子往前站了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个刑部官员,厉声质问,“圣上让我大理寺查办此案,什么时候轮到刑部多管闲事了?你说是圣上下旨,证据呢?”
余确这人年轻气盛,虽不像宋九钦那般暴躁,但他身上阴冷的气质和冰如寒雪的眼神更瘆人。
那官员只与余确对视了一眼,便立刻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到了同僚们的后头。
赵观棋轻咳了两声,站出来道:“让开,否则,踏平你刑部。”
宋九钦和余确同步偏头望向赵观棋,他们原本以为相师大人温润儒雅,理应是他们三人中最讲理的,方才来的路上还怕他太讲礼数,决定让他少说话,免得刑部的人不服。
没想到实际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宋九钦和余确还稍微讲点道理,一人两句把刑部的人说得怀疑自我,结果赵观棋开口一句话,就直接把敌我双方都震慑住了。
而且赵观棋话音刚落,他平日里养着的那些侍卫在池奉的带领之下,纷纷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
冷兵器出鞘的脆响声齐刷刷传出,刀剑寒光格外刺眼。
刑部拦在门口的侍卫两两相看,步伐不太坚定地悄悄往后挪了两步。
见状,宋九钦也抬了一下手,他身后典狱司的手下也纷纷切换成备战状态,刀剑棍棒对准刑部大门。
一旁的余确有点语塞,想了想还是跟紧大部队,抬起两根手指弯了一下,大理寺众人也听令备战。
刑部多文官,侍卫不算太多,只有十几个驻守的,瞧见眼前这三个朝中最不好惹的部门聚齐刑部,还随时一副要打进来的姿态,险些自乱阵脚。
云松青还等着人救,赵观棋心急如焚,懒得再同这些刑部的人讲道理,二话不说就带头往前压。
宋九钦和余确连忙护在他身侧,三个领头人的身后,是上百个追随者。
刑部的侍卫们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猖狂,竟然连刑部都不放在眼里,惊慌之下都没人反应过来他们被逼得一直在往官署里面退。
赵观棋等人已经压进了刑部官署,就在这时,刑部尚书顾梦峰从堂内不紧不慢走出来,径直来到赵观棋面前。
“不知相师大人光临,本官有失远迎。”顾梦峰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作揖道。
赵观棋难得没有还礼,冷着一张脸轻哼道:“顾尚书伙同季尚书从典狱司劫走还未定罪的嫌疑人,这事我会如实禀明圣上。”
顾梦峰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谄媚:“相师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也是听季尚书说圣上下了令,这才把手下和审讯室借给他的啊。”
宋九钦指着他大骂:“要审人也是我典狱司来审,先不说别的规矩,这云松青是圣上钦点了要我典狱司和大理寺携手办案,你刑部敢为虎作伥,以下犯上,我看你们整个刑部都是想找死!”
顾梦峰虽然比宋九钦年纪稍长,但曾经在典狱司待过一段时间,在宋九钦底下办过事,典狱司的规矩他比谁都清楚,听闻曾经的上峰说出此番言语,他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九九九……九爷,我……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我也是听季尚书说,我才……如果我知道是典狱司和大理寺合办此案,我怎么着也不会掺一脚啊九爷!”
宋九钦横了他一眼,冷笑:“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故意装傻!不过我可以给你个装傻的机会,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开,否则咱们相师大人可是点名了要踏平你刑部。”
顾梦峰转头瞄了一眼相师大人,那脸色更是怖人,他吓得要死,着急忙慌指挥着刑部的人赶紧退下。
审讯室内,一侍卫跑进来向季文汇报:“大人,不好了,天文司典狱司和大理寺的人闯进来了!”
云松青眼皮一抬,眼底浮现一丝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