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钦疑惑:“你们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这失踪案大理寺不能办?”
“宋大人有所不知,此案并非不能办,只是……”一下属纸支支吾吾地说,“只是这起案子牵扯到了朝中之人,恐怕……”
宋九钦了然点头,原来大理寺是担心得罪朝中权臣。
另一个下属补充道:“宋大人,我们少卿最近在查一起凶杀案,前几日有百姓报案说半夜看到一个男子被人拖进小巷杀害了,但尸体却……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
宋九钦啧了一声,急得简直要抓耳挠腮:“不是,那你们就先派其他人去查这个失踪案啊,圣上那边催得急,让你们大理寺必须花最短的时间结案,别管牵扯到谁,也别管你们少卿了,赶紧先动起来吧,这样我才好跟圣上交代。”
闻言,大理寺的人犹豫之下,最终只能接案。
“我们典狱司与大理寺都是兄弟,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典狱司不会拒绝。”宋九钦见大理寺的人满脸苦恼,不太忍心地出口安慰了一番。
“那大人,能否帮我们一个忙?”有人大胆开口。
宋九钦:“说。”
“大人去帮我们少卿快点办完他手里的案子吧,这样我们办事效率才能提高嘛。”
宋九钦捏着眉心深呼吸一口气:“……”
早知道他就不安慰这群厚脸皮的家伙了。
云松青害礼部侍郎季知唯失踪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朝堂上下,隔日上朝,满朝众官齐参云松青,强烈要求衡帝将此妖女处斩,以还季知唯和季家一个公道。
天文司二人不参与弹劾之举,赵观棋和毕涟始终无动于衷地旁观这些心怀鬼胎的权臣做戏。
直到衡帝问:“赵相师,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赵观棋眉梢一抬,作揖后回答:“回禀圣上,臣以为,此事大理寺还未给出最后的结果,所以不急着给云松青判刑。”
此话一出,后面立即有人哼了一声,讽刺道:“谁人不知云松青是天文司的人,相师大人自然是会站在那妖女那一边的。”
毕涟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当即瞪了那人一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们令主只是说要让大理寺花时间办完此案再做定夺,何来偏袒之说?周大人,你听见有狗叫的声音了吗?怎么朝堂之上还有狗急了要跳墙的啊?”
“你——”
“周大人,不要生气,”赵观棋打断那人,“还记得上个月令郎在春风楼强抢民女的事吗?当时你为了令郎不被报官,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听说周大人还倒打一耙,说是那位姑娘勾引令郎,不知……”
他话没说完,却足以让那位工部的周大人感到胆战心惊:“圣上,不是这样的,他冤枉老臣啊圣上!”
衡帝心烦意乱:“行了,都别吵了,赵相师所言有理,我已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定会给季家和众卿一个交代。”
“圣上圣明!”
下了早朝,赵观棋如流星赶月般一刻不停地往宫门方向赶。
一出宫门,他就看见池奉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站在马车旁。
“东西都备好了吗?”赵观棋问他。
“放心吧大人,你交代的东西我都备上了。”池奉掀开马车帘子,扶着赵观棋上去。
接到赵观棋,马车立刻驶向典狱司大牢的方向。
宋九钦在大牢门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赵观棋。
“相师大人,您这速度可赶得上乌龟了。”赵观棋下了马车,宋九钦忍不住调侃。
“要上早朝,没办法,”赵观棋简单解释了一句,开门见山地询问,“她呢?”
“放心吧,吃好喝好,样样不少。”宋九钦有点没眼看地翻了个白眼。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好友对谁这么上心过。
“快,带路。”赵观棋急迫地催促。
宋九钦边带路边气急败坏地抱怨:“相师大人,我跟你都认识十年了,怎么没见过你对我这么关心啊?你跟那丫头才认识一两个月,你就……”
懒得理会宋九钦这番乱吃飞醋的行为,赵观棋无情道:“你一个男子,还要我怎么关心?”
宋九钦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男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相师大人,如果你需要我的关心,我是不会拒绝的。”
赵观棋脊背发凉,皱眉强忍,结果没忍住,张口骂他:“别恶心我。”
典狱司的门被一层一层地打开,宋九钦带着赵观棋和池奉一路畅通无阻得进入牢狱中,最后在一间阳光充足的牢房前停下。
牢房内,添了一张小床,还有一床被褥,原本关在里面的云松青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