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云松青惊呼。
一旁陪着云松青的侍女青梅疑惑:“小姐,什么是流星?”
云松青双手合十,催促青梅道:“快学着我的样子,对着流星许下心愿,愿望就有可能会实现。”
青梅没听明白,只是小姐在这方面很有造诣,小姐说能许愿,她就马上跟着小姐一起许愿。
同一时候的天文司天星阁观象台,毕涟抬头望着墨色夜空中划过了几缕流星,沉默了半响才道:“你不觉得,最近流星天象出现得有点频繁吗?”
闻言,赵观棋停下转动玉镯的小动作,抬眸顺着毕涟的视线看去,最后一抹金红色流星如锋利的箭一般在他的双眸中划落。
“的确,这不就代表,大衡未来的救世主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么?”赵观棋脑海中猝不及防就浮现出白天那活泼俏皮的小姑娘的脸来。
“没错,”毕涟点点头,补充道,“除了这个,可能还有一个原因,这位年轻救世主可能做了什么好事。”
赵观棋微微挑起眉梢,莞尔道:“哦?”
他忽然有些好奇,这位年轻救世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何等好事。
许愿完成,云松青睁开双眼,心里疑惑了一瞬,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容易碰见流星,转而又想起今天在天文司赵观棋暗示她的话。
“一个月后,天术阁会选拔新一任阁主,你来得正是时候。”
赵观棋暗示得非常明显,就差明着跟云松青说,让她去竞争天术阁阁主之位了。
实话实说,云松青刚进天文司,里面各种情况还没搞清楚,根本就不想掺和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
所以她很果断地选择了装作听不懂,呵呵一笑敷衍略过了赵观棋的暗示。
一夜无梦,翌日接近辰时,青梅以敲锣打鼓之势闯进云松青的房间。
“小姐,起床了起床了,快到辰时了,你还得去天文司呢!”
“靠北啊,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云松青半睡半醒间骂了一声,活像个充满怨气的合格社畜。
“快起吧小姐,早膳都来不及吃了,马夫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你赶紧,收拾收拾。”
云松青十分不情愿地掀开被子爬起来,被青梅又拖又拽地洗漱完,穿好衣服,被丢出家门赶上马车时,她看着手里青梅塞的一个肉包,成功气笑了。
好歹她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也是个颇有声望的塔罗占卜师,是个标准的自由职业者,从来不用早起按时去上班。
谁曾想,有朝一日她穿到前世,居然过上了打工人的苦命日子。
哈!
天理何在!
云松青真想拉自己前世那王八蛋出来“鞭尸”解恨。
马夫“驾”的一声,也不管云松青在马车上坐没坐稳,接到这祖宗后像赶着投胎一样扬长而去。
云松青刚啃了一口肉包,飞奔的马车让她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云松青彻底被气醒了。
一路赶到天文司,也不过花了半柱香的时间。
云松青小跑到天术阁,一进门就被天术阁全员盯上了。
出于礼貌,她还是自报家门,说了自己姓甚名谁,天术阁那些人就纷纷起卦算了这丫头片子的来历甚至能力。
唐霍捻着手指算了一卦,得出这新来的云松青确实是天星阁预示的救世奇人,他不信,抬头看向她的脸。
只不过一瞬,他就变了脸色。
这丫头的面相,居然是罕见的卦师之相!
这世上的人,他们生来命里就带着适合干哪一行的面相或者八字,常见的面相八字有适合当官的和经商的。像云松青这种生来就是吃玄学这碗饭的,唐霍上一次见,还是他们的令主大人赵观棋。
天术阁的阁主之位一直空缺,人人都称唐霍是天术阁最有望成为下一任阁主的人。
唐霍虽不像赵观棋和云松青那般生来就能无师自通成为相师卦师,但他在进入天术阁之前曾走南闯北多年,跟很多老师学过卦术,普天之下的卦术,他都学了个七八分,是天术阁内公认的“集大成者”。
而他这些年也默然接受了身边人的吹捧,自诩天术阁内他的卦术无人能及,同僚之中稍有杰出者,就要被他想尽办法比下去压人一头。
此人心高气傲,有时候连令主都敢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令主带来的这个看着就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天术阁内没有女卦师,云松青的到来引起众人的注意也在所难免,只不过他们对她的注意,多数都是蔑视。
他们对这个看上去没资历也没背景的小丫头充满敌意,甚至揣测她跟他们的令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云松青不用看他们的眼神,就能猜到他们现在会如何猜忌自己。
“云……姑娘,你好,我是方以安,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擅长的卦术是什么,”方以安小心翼翼地问,“奇门遁甲?梅花易数?”
云松青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这么高级的东玄,她不会。
此时又有另一个人接话:“那就是六爻?”
云松青皮笑肉不笑:“不会。”
第三个人皱眉,嫌弃道:“大六壬?小六壬?”
云松青沉默。
第四个人合理猜测:“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跟咱们令主一样,会看面相,要么就是手相!”
云松青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不会这些传统的卦术,她该怎么跟自己的同事解释,她会的,是西方的塔罗牌占卜。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反正这些天术阁的人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到底会不会卦术。
他们只关心她到底是不是个真正的废物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