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茗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就像小时候她总是跟着古薰儿身后，只是小时候是忙着收拾“烂摊子”，现在是看着眼前人收拾别人的“烂摊子。”

无人在意的一个角落，几个老者聚在一起，看他们的样貌衣着皆是普通，便是气息似乎也只是普通老人的气息，但这个角落处在空间缝隙之中，就让人惊觉这几人暗藏的实力。

“诸位应该都知道古族掌握了源气吧。”老者一号整个人掩在宽大的黑袍下，若是不开口连性别都看不出，这在外界有些怪异的装扮在此地却无比融洽。

“这大陆上还有源气吗，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出现过。”老者二号同样一身黑袍，鼓鼓囊囊的，有条状的凸起在上边游走，伴有蛇类的嘶鸣。

“有没有我们总得去看看吧，万一有呢？”老者三号气息有些不稳，他已经在这世间呆了太久太久，久到他感觉自己的寿命都要走到了尽头。

“万一有呢，只是最近也没见有天地异象，古族怕也没人突破到斗帝，不如我们？”老者四号把玩着一团看不清颜色的混浊火焰，说出了几人聚在一起的隐秘想法。

几人俱是沉默。

半晌后老者五号开口，“那可是古族啊。”

“古族又如何，其他几族难道没有想法吗？”老者六号说着似有若无地看了几眼其他人，带着故意。

“当然有想法，但是没想法也拿得到，有想法的话有没有那个命就不知道了。”被看了的老者七号不客气地拂了下袖子起身，甚至还对着老者六号轻哼了一声，一点气都不愿意受。

“那就这样吧。”老者八号叹了口气，也起了身，这次不为人所知的商讨就这么散了。

仍坐在原地的老者九号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走远，然后看着只剩他一个人的空间缝隙坐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离开。

他们都是大限将至的人，到了这个地步唯有往上突破才有机会，但因着各种受限，他们在斗气大陆上能找到的东西都试过了，只有刚出现的源气给了他们希望。但就像老者七号说的，要看有没有命能拿到。

“是他的气息……”迦南学院的地底下，一路兴冲冲地催着古元的虚无吞炎此时停在了门口，他好久没感受到这么明显且浓厚的气息了。太多年过去了，因为一直追寻着陀舍的气息，经过不断的回忆，这气息在他的话记忆里愈发明显，甚至到了一种本能的地步。

“进去吧。”古元依然被扯着袖子，落后半个身位站在虚无吞炎后面，看到他呆愣的样子有些复杂地轻叹口气。为了一个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人而努力寻找数百年，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似乎也只能叹口气了。

“我……我……”虚无吞炎张了张嘴，回头看向古元，只觉得自己的脚有千斤重。

“走吧。”古元上前一步，借着被扯着的袖子带着虚无吞炎一步步慢慢地往前走，“源气就在里面，他在不在就不知道了，但总归有点希望不是吗。”

虚无吞炎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般被古元带着一步步往前，越往里残留的气息越是浓重，让虚无吞炎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尽头处烛阴早已不在，只留下那口虚化的大鼎和几位依然在这试图激活自身源气的古族长老，除此之外便是一眼望去透着破败的装饰。

虚无吞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大鼎，然后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走到一旁的破败装饰处开始一处处地观看抚摸，至于在那参悟的几位长老则被忽视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