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是为什么,就对一个见了第二面的陌生人敞开丁心扉。
他不想成婚,不想去冰山凌绝,他想去行使仗义。
“那就去吧。”烛北似是不解,“我是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实现梦想了,但你可以,既然能够顺从本心现在不做,难道要等到彻底破灭的那一天吗?”
夏墨栖曾经也告诉过母亲,母亲只是觉得自己太天真了,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但是……”还有那么多顾忌。
烛北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我曾经也搁置过梦想。结果就是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烛北感叹。
夏墨栖久久沉默。
烛北发现他身上的心傀丝快断了,不过烛北也没有续上的意思。
没有必要了。
“我知道了”,夏墨栖最后道。
本人的动摇可比有傀丝控制有用多了。
看着夏墨栖离去的身影,烛北万分希望他不要再想起那只鸟了。
“看来是有用的。”烛北若有所思。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在符文传语。
他和祁无惑的符文传语自刚才与夏墨栖对话时就开始了。
甚至刚才的话有一部分也是祁无惑教烛北说的。
“我听着这几句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祁无惑没有回应,烛北就自顾自得出了结论:“夏墨栖应该早就有所动摇了。”
祁无惑的下一句传语非常突然:“你还记得我们的订出第一次相见吗?”
烛北:“……”
他不信邪,又把这句话破译了一次。
得出了一串不伦不类的东西,烛北才确定祁无惑真的是那个意思。
他可能记得吗?
回溯自己的日记。烛北只能猜测是在无垢寺,应该是狱友的关系。
祁无惑又来了一句:“你果然忘了,不是在无垢寺。”
“化玄峰?”
祁无惑在化玄峰上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觉得有烛北这样的记忆力非常好。
烛北是他所见过第一个能忘了心魔的人。
我初见你时,正是你梦想被毁,后悔没有早点去做的那一天。我说的就是你。
烛北那时疯狂地回顾之间的每一天,抽出自己本可以去寻疾问诊的每一个时辰。
祁无惑活了,或者说存在了无数年,他都不禁对烛北另眼相对。这是疯到了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祁无惑不是妖族,他的记忆,靠的是万年一次的了封印。一万年一封印,但只要祁无惑破开之前的封功,他可以回收那些记忆的。
祁无惑自问,他的封印都没有烛北的忘记那么彻底。他能理解却不认同烛北对遗忘的深恶痛绝。
若不忘记,烛北可还能是现在的样子?
尽管有些羡慕烛北的记忆力,祁无惑在烛北想不起来时还是会有些捉狂。不过他没有其他选择,只有的烛北会相信他。
毕竟他是全天下的心魔之源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