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逮住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小贼,明明他许诺会让这两个孩子作为自己□□的一部分永远活着,但他们却还是要执意逃跑,那就别怪他下手狠了,他会将这两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全部撕碎,然后喂给心爱的小狗吃。
凶手不愿再徒劳地寻找下去,他昂起头,仔细地嗅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这里的确残留着浓郁的生人气味,而最为浓郁的地方就在这只可笑泰迪熊的背后。
凶手不再犹豫,一拳击碎了墙面!
墙面轰然破碎,在一堆碎石瓦砾中,信衍终于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平淡无奇的五官中,唯有那双鹰眼满是对血腥的渴望。
他看着站在废墟中的十七与信衍满足地笑了,“终于抓到你们了,你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是不是害怕了?没事的,在这里你们不需要害怕,我不会让你们痛苦的。”
凶手张开双臂,狰狞地笑着道:“来吧,孩子们,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来我这边吧,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原谅你们,并赐给你们真正的永生,和我一起永远地生活下去。”
他本以为这是他对孩子们的宽恕,但他从来没想过,这是他这辈子最可笑的时刻,因为他居然敢将毫无防御的胸口袒露在十七与信衍的面前。
而十七对此的回应则更加直接,他一声不响地冲向凶手的怀抱,就在凶手自以为已经得手,放松警惕要抱住十七时,十七却干净利落地切断他的脖子,顺着他脖子上原本就有的那条线,将他分成两半。
随后他那庞大的身躯沉闷地倒下,不再动弹,也无法再伤害任何人。
这具庞大的身躯横陈在他创造出的家具碎片上,而头颅却滚落在更远的地方,睁大早已失去神采的双眼,望着墙面上的画像。
“十七,你怎么突然来这一下,我都没反应过来。”信衍走上前去,拉过十七的手,“你没有受伤吧?”
十七摇摇头,“我没事。”
信衍不听,仍是不断地翻看着十七的手掌,直到确认十七身上没有任何创口,才安心下来,高兴道:“十七,你真是太厉害了,不过这样看来,刚才我们根本没必要这样小心,这个大块头根本就不成威胁。”
然而十七听了信衍的话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蹙眉道:“不,刚刚只是侥幸,他远比我要想象得更难对付,他的身体刀枪不入。”十七握着匕首在凶手的手臂戳了好几下,然而却一丝划痕都没有。
“你看我们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还记得维多利亚吗?他就像那场试炼中的强盗。”
信衍愣住了,看了看地上的残躯,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头颅,“可你不是...”
十七点点头,“对,我的确杀了这个人,你看这里。”他蹲下身,指着断口。
在经历了数个试炼世界后,信衍已逐渐开始对这种残忍的场景免疫了,他蹲在十七的身边,凑近去看伤口的断面。
灰白色的骨骼和鲜红的肌理交织在一起,被簇拥在中间的是血管与气管,而这时信衍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按理来说颈部主动脉是人体的主要血循环的组成部分,如果一个人被割破了颈部动脉,那么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流尽全身的血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滴血液都流不出来。
“这人是没有血吗?怎么会这样?”信衍惊呼道。
“不是他没有血,而是他本就不是活人,他才是这个小型试炼的死者。”十七站起身,又捡起那颗头颅,“而我之所以能切断他的头颅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身首分离的。换句话说,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死!”
十七话音刚落,他手中这个不知何时闭上眼睛的头颅,忽然睁开眼睛,无声地狞笑着。
“卧槽!”信衍当即惊叫一声。
而在另一边,失去头颅的尸体也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但因为身体接受到的还是头颅的视角,这也让凶手一时间无法控制动作,不是撞到是书桌,就是被地上的杂物绊倒在地。
但不管这具身体跌倒了多少次,他的表面还是毫发无伤。
信衍起先心中还满是错愕的惊恐,而现在只余下了荒诞可笑。
“这人没了头颅等于就是死人,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威胁。”信衍嘲笑地看着嘴唇还在不断开合的头颅,冷笑道:“你说什么说,你没发现你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吗?你的声带没和你的嘴巴连在一起啊!你这个傻子!”
头颅表情一僵,转动眼球,看了一眼自己还在不断跌倒爬起的身体,竟是愈加疯狂地说着没人能听到的词句。
看他的神色和口型,信衍便知道这人一定是在骂人。
他也不欲与一颗头多废话,顺手捡起一根木棍,狠狠敲在头颅的脑门上。
十七也顺势松开手,那颗头便像棒球般被信衍狠狠击打出去,然后撞在另一边的墙面上。
紧随其后又是一声巨响,那没有头颅的躯壳也同时,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当十七再次捡起头颅时,那颗头也紧闭着双眼,的确是暂时失去了意识。
信衍发泄心中的郁气,但问题还未解决,他们没能找到关键物品。而他们也不能让凶手留在这里,若是让凶手恢复原样,那么十七可不敢保证有第二次机会砍断他的头颅,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是小孩的体型。
他们最后只能选择带着这颗头去寻找关键物品,为了避免可能的意外,信衍还撕了一条窗帘,做成布条蒙在凶手的眼睛上。
而凶手的躯干则被推出窗户,落在一片许久未修剪的灌木丛中。
信衍收回探出窗外的视线,对着十七道:“死者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要怎么找到所谓的关键物品,难道还是和普通试炼一样,要去找死者最重要的东西。”
“很有可能,但现在我们手上的线索还太少了,我们甚至不知道凶手和被害者的关系。”
“我感觉凶手应该不认识被害者,在相册中他不是写,他是第一次知道林博延的名字吗?那这么说他是随便选的被害者?”
十七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唯一可以确定他的死法是割喉。我们还是找找看房子里有没有更多线索吧。”
他们完整地探查了整栋房子,正如他们所料,这里是属于林氏夫妇的豪宅,夫妻二人育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林博延和小女儿林欣悦。
这对夫妇死于他们的卧室中,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们甚至还在录给小女儿的生日录像。
这卷泛黄的录像中,完整地记录了林氏夫妇遇害的过程,也记录下凶手的狂妄之言。
他坦言自己并不认识这家人,只是见林博延长得可爱,才升起想要吃了他的欲望。
当然,这个没有名字的变态杀人魔不仅杀害了林氏一家,他还不断诱骗新的受害人到这所远郊无人的宅邸。
而他们之所以会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全归功于凶手在尝到观看杀人录像视频的甜头后,竟不断录制新的杀人视频。
层层叠叠的录像带上还用血色的字标注了受害人的名字,年龄,性别与美味度。
信衍只是粗略地扫过了上面的标注,阵阵令人作呕的恶心之感便不断地上涌。
他不忍心看下去,但十七却依旧面无表情地检查这些录像带中的标注,终于在一堆黑色的录像带中找到一卷最为特别的录像带。
【姓名:无
性别:无
年龄:无
美味度:五星
备注:我果然是所有人中最美味的那一个。】
这卷录像带的内容可想而知,细细描绘了凶手如何切割自己的身体,如何生嚼自己的肉,最后持着一把精巧的裁纸刀,硬生生地在喉管上开了个大洞。
如同盛放的花朵般,艳色的液体从那小小的开口处喷涌而出,然后又忽然凋谢,凶手宛如一滩烂肉般跌在地,然后同这栋屋子中的其他受害者一样,慢慢腐朽,最后变成一堆支离破碎的白骨。
这位杀害无数人的变态杀人魔最后居然是死于自杀,这可以说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了吧。毕竟在死时杀人魔居然是带着快感,步入他梦想已久的死亡。
那么对于这样的变态来说,还有什么会让他百般留恋,以至于会成为死者呢?答案也很明显,那就是一次新的死亡。
十七拿出播放完毕的录像带,在这幽暗的放映室中来回扫视。
“十七,你在找什么?”信衍一想起录像带中的内容就觉得恶心,他甚至想要放弃这次的试炼,他实在不愿探析变态的心理。
“当然是关键物品。”十七顺手又给了那颗头颅一下,让刚苏醒的凶手再次昏迷,“从刚才的录像中,我们就可以知道凶手根本没有正常人类所应有的情感,他对任何东西都不会在意。”
他将录像带递给信衍,“他唯一喜欢的东西只有死亡本身。他甚至都不爱自己,那么这些象征死亡的录像带中,你认为他最喜欢的会是哪一个,当然是他自己的,只有自己的死亡才能让他真正零距离地接触死亡。”
信衍接过录像带,“那么关键物品就是这卷录像带?”
“不一定,录像带有可能,但另一件东西也有可能。”
信衍抓抓脑袋, “难道是他割喉用的裁纸刀,这件东西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没错,”十七打了个响指。
信衍皱着眉,“可我没见过裁纸刀啊,现在又要到哪里去找?”
“不用找。”十七轻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是放在身上的。”
正如十七所言,最后他们在凶手的身上找到那把精巧的裁纸刀。
既然已经集齐关键物品,那接下来他们就要进入新的小型试炼了。十七没有犹豫,按在一副戴着皇冠的少女画像上,随后两人皆是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就已变成另一个世界了。
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