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佛祖并未听到众人的祷告,刚到亥时,侯爷便起了高热。
一直守着云峥的云玥险些晕了过去,被江随扎了针,这才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坐在榻前握着自己手的宋晚,她扑进宋晚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
“嫂嫂!”
宋晚见她哭的如此歇斯底里,心里也难受得紧。
她轻轻拍着云玥的肩膀,轻声安抚:“昭昭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出事的。”
她抬头看向江随,问道:“父亲还能坚持多久?”
江随道:“用参汤吊着,可至天明。”
宋晚微微一笑:“足够了。”
她狠了狠心,将云玥敲晕,将人交给春岚:“大小姐太累了,扶她去歇息吧。”
春岚应声,不待她扶着云玥出门,便又听宋晚吩咐:“星露,免死金牌何在?”
星露手一抖,很是犹豫:“姑娘,您当真要将免死金牌送去忠勇侯府换药吗?”
“不。”宋晚道,“让门子上备车,我明日早朝进宫求药!”
“圣上万一不见您……”星露为难。
宋晚看向门外:“他会的。”
翌日清早,宋晚来到大门口,见大嫂沈觅双等在那里。
宋晚忙快走了几步:“嫂嫂,怎得在此处?”
沈觅双道:“我同你一起去面圣。”
“不可。”宋晚连忙拒绝,“我去了,府上便只有嫂嫂这一个主子。须得劳累嫂嫂怀着身子,主持大局。”
沈觅双嗔怪:“我既是府上的少夫人,便是与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什么劳累不劳累的。”
说罢,她又叹息一声:“圣上态度不明,或许看在我身怀六甲的份儿上,能网开一面。”
“嫂嫂放心。此番我带着免死金牌,若是圣上不允,我便以此换药。”宋晚安抚道。
沈觅双一喜:“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这东西。”
想起这免死金牌的来由,沈觅双又收了笑,担忧的看向宋晚。
宋晚只当没注意,劝说道:“昨夜我敲晕了昭昭,今日她醒来,得知侯爷无药,我怕她去忠勇候府闹。旁人看不住她,还得嫂嫂出马。”
“这……好吧。”沈觅双叹息一声,不放心的叮嘱,“若是圣上态度坚决,你也莫要强求,我大哥昨日已经去临县买药,城门一开就能送到。”
宋晚应下:“嫂嫂放心,那我去了。”
清晨人少,长阳侯府的马车出了门,便一路畅通。
车夫知晓是此行是为给侯爷求药,保证马车平稳的前提下,将速度提到了最快,只一刻钟便到了宫门口。
此时,宫门口已经有不少上朝的官员,见到长阳侯府的马车,面面相觑。
星露扶着宋晚下了马车,便道:“姑娘,我去同侍卫说。”
“不用。”
宋晚喊住她,将披风解下来递给她,便朝旁边的鼓楼走去。
星露愣了愣,瞧见宋晚停在登闻鼓旁,这才晓得她是想做什么,眼眶登时通红,嘴里喊着“姑娘不可”便追上去。
只是为时已晚,宋晚已经敲了鼓。
“咚!咚!咚!”
“臣妇云宋氏求圣上赐药救命!”
“忠勇候府为泄私愤,将全城的桑叶买空,不顾百姓死活!我公爹高热不退,急需此药退热,求圣上开恩,赐下此药,救我公爹一命!”
众人哗然。
有听到登闻鼓响聚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听了宋晚的话,顿时气愤高呼。
“我阿爷发热,我去抓药,全城都无!我当是近来发热的多导致卖空,原来竟是有人草菅人命!”
“就连长阳侯府这种皇亲国戚都无处寻药,更别说我们老百姓了!忠勇侯府的人当真可恶!”
“天子脚下都敢草菅人命,还请圣上为我们做主!”
“……”
宫门大开,圣上身边的洪喜公公亲自出来。
瞧见宋晚,连忙小跑着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太医。
“少夫人,圣上已经知晓此事,特意叫杂家带着药和刘太医前去瞧瞧侯爷,咱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