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意几乎成了溺爱孩子的家长,好在边初景没有长歪,一直彬彬有礼,对所有人都十分有礼貌。
——除了宋妙丹。
或者换句话说,宋妙丹没有给边初景对她有礼貌的机会。
宋妙丹比张姨沉默很多,做完该做的事后就离开了,甚至没有主动去见过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一面。
她似乎在逃避着什么,或许是云殊意,或许是边初景,又或许是……头顶无处不在的监控。
边陵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云殊意和宋妙丹都知道这一点,宋妙丹不喜欢被监视很正常,而云殊意需要抚养边初景长大,这就导致他无法躲开那些永远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些“眼睛”虽不会对云殊意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一旦云殊意想到监控那头的男人,心情就不太美妙。
边陵每天都会打开监控,看一眼云殊意。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美其名曰关注孩子,实际上是为了谁,双方心中门儿清。
边陵看着云殊意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按动,神色安宁美好,而他的儿子,就坐在云殊意身边,表情崇拜地看着他精心挑选的老师。他放下手中云殊意的资料,阖眼靠在办公椅上,摩擦着袖口上闪烁着银光的袖扣。
无父无母的高材生……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软肋?
还是要靠真情打动他?
看着云殊意的模样,边陵松了松领带,拨通一道电话:“过来。”
很快,吴珀推门而入,跪在边陵双腿之间,解开了男人的腰带。
边陵拽紧身前人的头发,心里却在想着别墅的那个人,想着那人冷脸躲开自己的模样,边陵越发心痒难耐。
结束后,吴珀没有在办公室逗留,他起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边陵手机里播放的监控画面。
监控画面里,一个神色温柔的男人正在和小少爷一起弹钢琴。
吴珀擦了擦嘴离开办公室,拨通一道电话,哑声道:“到你还人情的时候了。”
之后的日子,边陵来别墅来得越来越勤了,有时会带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有时会带昂贵的衣服,更多的时候,他会带珠宝钻戒。
他从没遮掩过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
就连边初景都有所察觉了。
晚上,边初景抱着云殊意,把唇贴在云殊意的耳边,和老师说悄悄话:“老师……你是不是要做我小爸爸了?”
云殊意用着平常的音量回答:“小少爷,我不会和边总在一起的,我不喜欢他。”
这句话透过监控,清晰传入边陵耳中,边陵冷笑一声,越发来了斗志。
从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追求,既然这套方法行不通,那他不介意换一套。
得了云殊意的承诺,边初景心中却并未安定,他晚上仍旧做了噩梦。
从梦中清醒后,边初景拖着厚重的被子坐在窗边。
太阳还没出来,天色反而越来越阴沉,窗外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园中的花丛不断摇晃,花瓣飘零,纷落于地,像是边初景被无情撕碎的梦境。
边初景抹了一把泪,光着脚跑下楼,第一次敲响了云殊意的房门。
云殊意披上睡袍打开房门,屋里屋外一片昏暗,唯有小孩的眼泪被云殊意一眼捕捉,他连忙蹲下身,将人抱进怀里。
边初景搂住老师的脖子,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小声叫喊,“老师,我怕……”
听着小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云殊意心疼地把人抱进房间,他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轻拍着边初景瘦弱的背,“小少爷做噩梦了?”
“嗯。”边初景小声应道,声音还带着未消散的害怕。
云殊意试图引导边初景向他倾诉:“可以和老师说说吗?”
边初景却摇了摇头,把头埋在老师香香的肩窝,“我不想说。”
看着边初景头顶小小的沉默的发旋,云殊意心中微叹,看来走进小孩的内心,任重而道远。
“睡吧小少爷,老师陪着你。”云殊意轻声哼着歌,哄人入睡。
等边初景睡着后,云殊意伸出右手,在掌心幻化出一朵霞羽花,用妖力将花朵化作一枚小小的吊坠,霞羽花吊坠闪烁着如玉石一般温润的光芒,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云殊意将裹着香气的吊坠小心戴在边初景脖子上,拨开小孩额前发丝,在上面落下一吻。
小少爷,别怕,不论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会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