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脆响,彩球应声落入了球袋。
颜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回头开心地看向沈知言,“沈先生!球进了!”
沈知言点点头,“嗯,恭喜你,债务又少了一万。”
整个过程中,徐胜宇牙都快咬碎了。他是想看沈知言打球,不是想看那小子卖惨勾搭沈知言。刚才他看到沈知言把身子贴到那小子的后背上时,嫉妒得眼里直冒火。
徐胜宇自然不会纵容别人当着他的面,勾引自己看上的人,于是朝四周的兄弟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当即就明白了徐胜宇的意思,于是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服,就要蛮横地将颜青拖走。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沈总!沈总!救我!”
颜青见状瞬间慌了神,忙胡乱地攀扯着沈知言的衣服。拉扯间,他的手上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阵仗把沈知言吓了一跳,他一时不察,连带着被颜青拖着趔趄了几步,连拉带拽了半天,这才护住了自己的衣服。
“叫什么叫?你小子命好,徐哥不用你赔钱了!滚吧!”一个小黄毛骂了一声,几个人就这么推搡着将颜青连同他的衣服丢给了值班经理。
见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徐胜宇的面色这才平缓下来。
经过刚才沈知言教小服务生打球的冲击,此时徐胜宇眼中的欲望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遮掩。他直白地上下打量了一圈沈知言,道:“看来沈总技术不错,咱们来一局?”
沈知言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徐胜宇,摇头道:“不来。”
说完,他抬脚便要往外走,却被徐胜宇的两个手下拦住了去路。
沈知言挑眉,看向徐胜宇,“徐少,怎么个意思?”
徐胜宇笑容满面地来到沈知言身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沈总,今天你不来,就走不了。”
沈知言扫了一圈周围那些毛色花花绿绿的人,轻笑一声,反身走到球桌前,倚在了桌边,“那徐少准备怎么个玩法?”
“我不难为沈总,你输了的话,就按刚才那小子的件数脱,怎么样?当然,如果我输了的话,沈总想要我做什么,尽管提。”
“哦?什么都可以?”闻言,沈知言来了兴趣,“那下个月的天御拍卖会上,你能让AG的珠宝上拍?”
徐胜宇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他在这儿跟人家谈风月,人家却在这儿跟他聊事业。
想了想,徐胜宇诚实道:“这个我真做不了主,那是天御举办的,我们徐家没有说话的资格。”
沈知言顺着徐胜宇的话茬追问道:“那这事是天御谁来做主的?顾总?”
徐胜宇嗤笑一声,“这种小事哪用得着阿铎来定,拍卖会上拍品的筛选,由顾二少负责。”
顾家二少,顾楠,是顾家三房中的小辈。
如今顾家名义上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是二房的小辈顾棠。但其实不管是顾楠还是顾棠,外界都不看好,他们虽然是所谓的顾家小辈,但从年龄上来讲和顾铎相差不过五岁。
因此,只要有顾铎在一天,他们就没有出头之日,更应该被寄以厚望的其实是他们的下一代。
沈知言挑眉,一时不知道拒绝AG珠宝这件事是由顾铎授意的,还是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顾二少,于是问道:“徐少能引荐我见一下顾二少吗?”
闻言,徐胜宇连连摇头,“不能,那家伙最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找他讨不着好,你想珠宝上拍,还不如找顾铎。”
沈知言暗道,也不是没找过,但是人家承诺了个寂寞。
不过还不等沈知言说话,徐胜宇又接着道:“不过你得等一等,阿铎最近事情有点多,他明天还要飞秘鲁和供应商谈事情,估计下周就回来了。”
这话说得轻巧,但沈知言根本等不了。天御拍卖会的拍品筛选这周截止,他可不认为自己在顾铎那儿有面子,能让对方给AG额外补一个拍品名额。
而AG的珠宝是一定要出现在拍卖会上的。
原因很简单,以顾家的威望,如果AG的珠宝被退回,不管原因如何,都会给AG珠宝打上一个“不符合鉴定标准”的标签,倘若再加上有心人引导的话,必然会损伤品牌的信誉。
更况且,沈知言要的可不仅仅是AG的珠宝上拍,他还要让AG的珠宝登上天御拍卖图录的封页,为他的下一步动作造势。
思及此,沈知言眸光微闪,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沿,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徐少,你帮我见顾楠,我和你打一场斯诺克怎么样?”
沈知言说完,抬头看着徐胜宇笑了笑,薄唇轻启,温声道:“输几分,脱几件。”
徐胜宇闻言愣了愣,旋即目光幽深,他直直地看了沈知言一会儿,走到了球桌前。
“你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反悔的话我可不心软。”
“当然。那徐少答应帮我约见顾二少了?”
徐胜宇点头,“这周四晚上,夜色酒吧。”
“好。”沈知言嘴唇勾了勾,从球桌旁直起身来,他径直走到了球杆架处,随意抽出了一根球杆,掂了掂,又重新回到球桌前。
他微微歪头,抬眼打量着徐胜宇,视线在对方的身上来回逡巡着,光明正大地数着衣服数量。
徐胜宇被看得暗爽,嘴角咧得根本放不下来,他十分干脆地直接告诉了沈知言,“沈总,别数了,我穿了七件,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就可以脱给你看。”
沈知言的笑容更深了,“徐少别客气,放心,我只赢你五分,内裤和袜子给你留下,我也实在是怕辣到眼睛。”
徐胜宇嗤笑:“行啊,我等着。”
徐胜宇很快就等到了,而且并没有用多长时间。
他现在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沈知言俯身塌腰确实好看,但他现在赤身裸体也确实很冷。
他也是没想到,沈知言不仅台球技术好,还他妈的会控分,说赢五分,还真就赢了五分。
“徐少,还得练啊。”
沈知言扫了扫徐胜宇裸露在外的四块腹肌,摇了摇头。
“周四见,别忘了。”说完,沈知言挥了挥手,将球杆随意丢给了徐胜宇的一个小弟,扭头就走了。
徐胜宇的那些杂毛小弟都憋着笑没人敢拦。
徐胜宇盯着沈知言离开的方向愣了半晌,咂摸了一下嘴,悻悻道:“靠,真辣。”
夜色酒吧一楼的闹剧散场了,可二楼包厢里,那双从头到尾盯着这一切的眼睛,却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