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暖香垂首不语,齐齐向珍珠行礼,“多谢珍珠姐姐宽容,姐姐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日后必然对殿下更严加看顾,必不会再有此次之事。”
珍珠叹口气,“也不是我要为难你们,实在这次你们自己也知道......这次的事,也就是放在殿下身上还能全身而退,不然即使是夫人做出这样的劝谏,怕都是难逃被牵连处置。”
她说完又看向一旁的赵悟安、赵惜安二人,“二位殿下如今在此也不便,正巧夫人传唤,不如同奴婢一同去一趟锡华宫?”
赵悟安二人只得点头,跟着珍珠亦步亦趋出了汾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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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以后,没有任何对赵懿安的处置传来,晋王也没有再怎么召见她或者提及她,就像宫里一时没了这个人。
赵懿安只在醒来那天消沉了一会儿,过后就是照常在演武场—藏书阁—汾阳宫三点来回,一如往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
只有从军营回来的杨统领忧心忡忡,不知道赵征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蠲了军职。
师徒两各有各的心不在焉,只是训练起来依旧是一丝不苟。
赵懿安像是一夜间沉默不少,不再像以往那么健谈、嬉笑怒骂,很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直勾勾地望着别人,望得人都有些发怖。
云想和暖香问她,她也只是说一时有一时的活法,如今不再得势,就要夹起尾巴做人,以免再惹人生厌。
云想二人叹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有赵惜安听了嘲笑她才学会夹起尾巴做人,也学得太晚了些。
赵懿安听了撇撇嘴,不跟她呛声。
几人之间还是那么过着,只是赵懿安像是稳重许多,对于所有她可管可不管的事情,她都选择了不再多管,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剑术上。
晋王自派了老三接替赵征出兵魏国后,也愈发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赵懿安时常听到旁人谈起,晋王又为尹岁微处置了哪位美人,或者一气之下要贬了谁的官位。
他像是一时变得分外刚愎起来,臣下进言对他稍有微辞,就会受到一通严厉的责骂,严重者甚至性命不保。
赵懿安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她听到云想跟她汇报时小声嘀咕,说什么晋王怕是更年期到了。
赵懿安不知道更年期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大体可以踩到。
她只觉得云想说得虽形象却也不太准确,晋王若长此以往下去,岂止是更年期,她觉得他们死期都要到了。
她的汾阳宫如今倒成了一片净土,宫人们无必要闭门不出,各司其职,倒免了许多烦扰,即使是上门来求见的人,赵懿安也是能不见则不见。
她索性连藏书阁也不怎么去了,有需要就派宫人去藏书阁里找她要的书过来,窝在宫里看完再让人送回去。
日子平静如水,听说魏国的战事也颇为顺利,老三领着兵马捷报频传,助公子钺光复魏国指日可待。
一切都如此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只有汾阳宫如同被遗忘的所在,再没在晋王口中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