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天的校运会点燃了全校师生的激情。
热情的浪潮还未退却,已经要谢幕了。
聚集在操场上等待公布名次的学生们仰天长叹。
“为什么不能天天都开运动会呢?”
“因为你不用参加比赛。如果你是体育生,天天开运动会你也会想go die。”
“也是,比赛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考试。”
他们望向主席台,看着学生会的成员紧锣密鼓将闭幕式的排面造出来。
校领导们正陆续被请上台就座。
主持人拿着排名统计名单躲在主席台旁边,和裁判组的老师核对最终结果。
“一生都在争夺排名的中国人啊。”人群中发出一声精辟的喟叹。
但某些人一点也不在乎比赛的名次,主打一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有体育生在前面压阵,真出现奇迹反倒是对天赋和努力的双重亵渎。
谭恒澈拿着一本雅思必背词汇速记小册子,心不在焉地默念着。
旁边的人见了问:“哟,澈哥,不是从abandon开始背的啊。要出国啊,怎么不转去国际班?”
队伍是男生一列女生一列,谭恒澈个子高,排在了队尾。
冯寂染的个子在女生里算是中等偏高的,和谭恒澈离得很近,只是仍然站在谭恒澈前面。
斜后方的交谈声传进她耳里,惹得她心头一颤。
谭恒澈还是要出国吗?
他不是跟她说他不会出国吗?
冯寂染心底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想要和他分道扬镳。
她想扭头却怕谭恒澈看见,只好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听。
谭恒澈漫不经心地答:“没这个打算。这个是在操场上捡到的,没写名字,随便翻来看看。词库和高考的有重合,背来打发时间。等会散场了送失物招领处去。”
他的头脑好像时刻都是清醒的,轻易就能将前因后果在第一时间解释清楚,不会给旁人留下误会的余地。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肯定在扭扭捏捏说完“没有”之后就不吱声了。
听完他的回答,冯寂染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谭恒澈会和他们一起参加高考而感到开心。
但她清楚,绝不是和镇上那些酸别人转学的人一样出于嫉妒的心理。
她希望谭恒澈能在任何考试中发挥出他的实力,和她各自安好,顶峰相见。
操场上的学生们正七嘴八舌谈天说地,主持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主席台中央。
他用掌心拍了拍麦克风。
“砰砰”两声闷响从主席台两侧的音响中传来,随后便是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开场白。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