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思考片刻,牵起绳子另一头,“去他家!把我们的东西都拿回来。”
楚良材两眼一翻,刚要开骂,柴雪琪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茅草,她早就看这老不死的不爽了。
“走!”
楚良材嘴里塞着茅草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咽咽地咒骂,试图用眼神吓退楚颂,他非但不走,反而整个人往下坠。
很不配合,楚颂又打了他几扁担才老实。
楚颂牵着人往外走,她们闹的动静不小,大门外聚了一波看热闹的人,还有人吃饭吃到一半,端着饭碗也要凑热闹。
见她出来,众人默契十足地后退半步,生怕退晚了,自己也要挨一扁担。
楚颂整个人都舒坦了。
楚良材是芦花大队公认的蛀虫,活不好好干,整天不是骗这个,就是坑那个。总之,早就激起民怨了,所以大家都乐得看他倒霉。
“走,去拿回我们自己家的东西!”
叶秀枝狠狠出了口恶气,豁出去后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别人爱怎么嚼舌根怎么嚼,大门一关,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于是乎,楚颂打头阵,用绳子拽着楚良材,身后跟着楚家全体人,再往后都是吃瓜群众。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楚良材的家,路上遇到出来遛弯的村民,虽然摸不清状况,但二话不说地跟在屁股后面。
人群里的人:“走!”
人群外的人便一点头:“走!”
队伍不知不觉变得壮大。
楚良材家里连他总共三口人,上有七十岁的老爹,下有七岁的儿子,他是个老光棍,唯一的儿子还是从隔壁村抱养的。
一行人把他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楚颂踹开门,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大鹅朝她飞来,楚颂眼也不眨,也给了它一脚。
“你!你们干嘛的?来干什么?”便宜后爹听见声音走出门,被眼前阵仗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看见被绑起来的楚良材,顿时心疼坏了,“儿啊,你这是咋了?”
“呜呜呜!”楚良材激动地想开口说话。
便宜后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楚耀国,你要干什么!还不快点放开你亲弟弟!还有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欺负人是吧,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楚颂用扁担把人戳得直往后退,哼笑:“我们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拿被你们借走的东西啊,这么久了,该还了吧?”
便宜后爹有些心虚,但还是死撑着不肯认:“我们借的东西,早就还了!你们这是、这是破坏分子,该挨批斗的!”
楚颂拍拍胸口,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好吓人,人家好害怕,那你快找大队长来评评理。”
“哎哟,原来我爹就是大队长啊,嘻嘻。”
楚耀国轻咳两声,眼神示意楚颂见好就收,低调。
便宜后爹脸都绿了。
楚颂懒得和这种人浪费口水,能动手就绝不动嘴,她直接吩咐两个哥哥去把他们的东西都拿回来。
楚良材儿子把这家人的坏品性学了个十成十,叫嚣道:“不准抢我的东西,不准抢!我要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楚颂两扁担下去,也老实了,哭声震天响。
“啊哟,乖孙儿!你们是强盗,强盗啊!”便宜后爹真是心疼家里的东西,心疼儿子,又心疼孙子。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护哪个。
最后干脆坐地上撒泼,嘴里嚎着什么“狼心狗肺”、欺负老实人”和“等着吧,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好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可怜模样。
楚颂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再抽两扁担。就连身后的吃瓜群众也是,亢奋地窃窃私语,非但没同情,反而觉得解气极了。
便宜后爹见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帮他的,顿时绝望了。
楚家兄弟俩进屋搜查了番,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不知不觉,竟然被薅了这么多东西!这还不包括他们早已经吃掉用掉的。
叶秀枝原本还有些忐忑,今晚是不是过分了点,见状又恼火得不行,恨不得上前啪啪两个嘴巴子。
楚颂盯着这堆东西看了半天,觉得亏了,她亲自进灶屋,又翻出两节腊肠。
余光瞥见刚刚被她踹了一脚的大鹅,果断套上绳子,自动绑定,准备等会儿带回家,就当是偿还之前被吃掉的菜蛋肉。
楚良材见状,翻着白眼,差点气晕过去。
老天,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