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阵怪叫响彻包厢。
这时候寻意也从外面回来,进门把两包烟扔到桌上,“说什么呢,在外面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小岛拉着寻意坐下,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时崽认了。”
寻意眼睛睁大,催促时翊,“赶紧交代,组织申请知情权!”
这群人一聊起八卦一个个都特别认真,还要听双视角,时翊讲完硬是磨着云晚也说,听完后几个人还在津津有味地嗑瓜子复盘。
时翊中途出去接过一次电话,云晚趁机向长乐问了自己很好奇的一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叫他时崽?”
“这个啊。”长乐笑了笑,“因为时翊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长乐好像回忆起什么,表情变得有些感慨,下意识想点根烟,记起时翊的话后又放下。
“别看时翊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像个老大人似的,但他刚打职业那会,常常会因为输掉比赛一个人边复盘边掉眼泪,第二天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继续打训练赛。”
“他不爱跟别人交流,还总是喜欢逞强,好不容易和他混熟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却因为各种原因相继退役。”
长乐说着心里就不太舒服,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看见曾经自己保护的小朋友变成如今的小队长,说不心疼是假的,我时常在想,如果我能再多打几年就好了,我在他应该会少挨点骂。”
长乐说的时候其他人也安静的听着他讲,都是同个队伍的,难过的又何止长乐一人,还是寻意跳出来打破有些沉闷的氛围。
“欸你看,就说不能跟老人久待,净说这些不开心的。”寻意嫌弃摆了摆手,拿起一盒骰子摇了摇,“玩不玩骰子。”
云晚有些抱歉,“我不会,没有玩过。”
Kay热情地换位坐到她旁边,“没事的云晚,我教你,特别简单。”
几个人都是自来熟,这让云晚很快就和他们熟悉了起来,时翊回来的时候看见Kay占了他的位置,冷着脸提起他的衣领。
“你没有自己的位置吗,别过来抢我的。”
Kay努力扑腾,“欸欸欸,下手轻点,要窒息了!”
云晚忍不住笑起来,包厢里打闹声此起彼伏,洋溢着快乐的氛围,比燥动的夏夜还要热闹。
聚会结束后,时翊和云晚没有着急回去,两个人顺着路边并肩散步,步速不紧不慢,暖黄的灯光洒在脚下,拉出一片长长的影子。
偶尔经过一两辆汽车短暂扬起风,这时候云晚的长发会扫过时翊的手臂,带来些许痒意,像羽毛轻轻挠了挠他的心尖。
“我离开的时候你们聊了什么呀。”
时翊本来不想问的,但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云晚和大家玩的很开心,心里不免有点点吃醋。
“就聊了聊你以前的事情,没想到以前某人还是个小哭包。”
云晚歪头看时翊,时翊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窘迫的移开脸,“我哪有,别听他们瞎说。”
云晚还是盯着时翊看,双眸亮晶晶的,带着点点笑意,时翊摆下阵来,“好吧,是有哭过那么几次。”
“那时候年纪小,现在不会了,我不是软弱的人。”
时翊说的认真,不愧是好兄弟,一个不注意就揭他老底,一直努力维持的沉稳人设在逐渐坍塌,时翊担心云晚觉得他不靠谱。
云晚觉得时翊挺可爱的,就比如现在,心里的情绪一览无余。
“掉眼泪并不是软弱的象征,逃避问题才是,你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云晚拉住时翊的手,时翊顺势和她十指相扣,力道很大,直到两只手密不可分。
“云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时翊低头看着俩人交握的手,“你答应我告白的时候很突然,当然,我是开心的,但总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做梦一样,十六岁思想还不成熟的时候懵懵懂懂被一个人吸引,深陷思念后喜欢的人却默不作声消失了,再次见面不仅成为了自己的队友,每天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还答应了自己没克制的感情。
和云晚相识的每一步都让时翊意外,幸福的同时不安感也时不时萦绕在他的周围,时翊有点紧张云晚的回答。
“不知道。”
云晚的回答让时翊有点低落,表情淡下来,眼底也笼罩着淡淡的忧伤,但还是笑着问:“不对吧,喜欢一个人总要有理由吧,确切一点的。”
“那怎么办呢,我就是没有。”
“我一闭眼脑海里想的都是你。”云晚晃了晃两人的手,“从巅峰赛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打乱了我生活的节奏,就像平静的湖面被猝不及防丢进的石子掀起波澜。”
“时翊这个人温柔又强势地踏进我的圈好领域,等我发现的时候,自己的世界里已经到处都是他存在的痕迹。”
“你让我说理由,可是喜欢有的时候就是没理由的,又或者,每一次关于你的瞬间都是理由,怎么办时翊,我真的不知道。”
云晚低着头往前走,突然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翊低头靠在她的肩膀,说话的声音轻而坚定,“没关系,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