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修为深厚,灵力护体下不受过多压制,再加上他意志坚决,更是对那威迫不足为惧。
而洛冰河却难逃一劫,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啧,”沈清秋暗道一声麻烦,却也不急,看着小孩儿脸色惨白还坏心眼地笑了笑,“小家伙。”
话音刚落洛冰河便觉得自己脖颈一凉,一抹翠绿从自己余光中掠过。
翠蛇攀上他的肩膀直起身子,千钧一发之际吐出一口毒液,直直地袭向白虎的眼睛。
小家伙吞食过不知比白虎大多少倍,凶狠多少倍的猛兽,并不畏惧白虎威压。
沈清秋瞥了眼瘫坐在地的洛冰河,转身走向满地打滚已成瞎子的白虎,手起剑落便了结了它的性命。湿热粘稠的血液溅到洛冰河衣服上,让他大梦初醒般又往后逃了点距离,刚刚的师尊就像变了个人般,一改往日浩然君子风度翩翩的模样,浑身充斥着肃杀之气,让洛冰河不住地缩缩脖子。
“你不杀它,它便杀你,”沈清秋甩掉剑上的污渍,“你若是拜入他人门下,或许他们会告诉你心存善念,做人留一线。但既然做了我沈清秋的弟子,就只需记住一句。”
“斩草要除根。”
沈清秋语气平淡,仿佛将决定生死之事说的和吃不吃饭一样,翠蛇也像听懂了般,赞同地用小脑袋蹭蹭主人脸颊,洛冰河似懂非懂地点头,站起身时还有些腿软,虽然他不太理解师尊的话,但却万不能反驳。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师尊...那凶兽为何....”有如此大的恨意?
“为师杀了它的伴侣,”早在第一眼时沈清秋就看出来这只白虎和之前斩杀的那只狮兽是一对,当时与百战峰众弟子纠缠,不得已放过已经逃离的白虎,没想到被它记住了气味,抓住时机来报仇。
看样子是跟了他们一路。沈清秋四处看看,不难发现因为刚刚的打斗和白虎的血腥气吸引来了不少灵兽,只不过因为忌惮沈清秋散出去的灵压而躲在暗处观察,可灵压再强大也耐不住凶兽愈来愈多,若再乘马车慢悠悠地走,定少不了几场打斗。
低声掐决,修雅瞬间脱离掌中变成能容下两人的宽度,沈清秋一手拎住洛冰河的后领,拽着他就跳上修雅御剑而走。
......
“小师父,小师父等一下!”
陈老爷扶着貌美的第三房小妾追上明帆,他们一行人正打算再去仵作那里探查一番,双湖城之事已有眉目。
“陈家老爷何事?”明帆身为富家子弟,自然看不上这小城镇里有点小钱的人家,若非自己身担清静峰大弟子的名声,还真不想理会这个一见面就长吁短叹诉苦水的老爷。
“令师尊怎么…还未到啊?”陈老爷拍着小妾细软的手,面目焦急,“这妖怪一日不除,我们是一日不能放心啊!”
“陈家老爷这么说,是不相信我们这群弟子?”
陈老爷连忙摆手,额角冒出冷汗:“哪里的话……”
晴空之上传来的阵阵剑鸣声引起众人注意,只见一白衣青衫的君子立于仙剑之上,脚下青绿色的灵波以涟漪状向四周荡开。
青衣扯动,猎猎随风。
明帆最先反应过来,后退一步领着众弟子向高空中的人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礼数到位,阵仗够大,满足了沈清秋的虚荣心。他略微一点头,御剑落地,修雅瞬间恢复原样归入鞘中。
“拜、拜见仙人!”陈老爷从未见过这阵势,仙人御剑于空也是初次见识,连忙行礼,腕下扫过一阵清风,上半身便被抬起。
“客气了。”沈清秋面色平静,一副对当前了如指掌的姿态。
这时明帆才看到跟在沈清秋身后灰头土脸的洛冰河,心里是又讽又妒——才刚入门的小废物,居然能跟师尊同乘一剑,可恶!
洛冰河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眼神,跟在沈清秋身后前往厢房,想要进去为师尊伺候茶水,却被沈清秋拒之门外,将他打量了一番,面露嫌弃:“先去收拾干净。”
“随后也不用过来了,婴婴吵着要去集市,你跟着。”
明帆面露急色:“师尊!我可以陪……”
“你,进屋。”
明帆失落的进了屋,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冲着洛冰河低声嚷道:“好事都被你占了!呸!”
洛冰河可不觉得这是好事,在林中师尊对自己虽说不上亲近,但好歹允许自己近身伺候,到了众弟子面前哪还轮得到自己,肩膀一下便耷拉下来,委屈离去。
而这边进屋后明帆先沏了杯茶奉给沈清秋,细小嫩绿的茶叶在沸水中翻滚几下,沈清秋慢慢品了几口才道:“仵作那里有何发现?”
“回师尊,是魔。”
在看到黄符纸贴在坟前泥土和尸身的瞬间变成黑色时,明帆就已确定是魔物作祟。
“不错,”沈清秋略一点头,“既然已经知道这次要对付的是何物,那就认真对待,功劳自然都是你的。”
“是!师尊……”
“师尊!”
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打断明帆,抱拳道:“婴婴师妹失踪了!”明帆听了脸色随之一变,忍住自己当场跳起的动作看向师尊,沈清秋一听也是额角微痛:“洛冰河呢?也失踪了?”
那名弟子先是满脸茫然,然后才想起还有这号人:“洛师弟也失踪了!”
好个洛冰河!沈清秋一拍桌沿猛地站起,将两个小辈吓得不轻,缩着肩膀看着他不敢出声。
“...跟着。”
出门时正巧碰见过来的陈老爷,老人家面色苍白见着沈清秋就要跪下,被明帆及时扶住。
“仙人!仙人!我的蝶儿不见了!”
“怎么回事?”
“她只说想去街西头的脂粉店购置些物品,一撒娇我就心软了,赶回来的下人说才出门不便就消失不见了!”陈老爷抹了把脸上的汗,“仙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沈清秋略微点头,向陈老爷借了条蝶儿的帕子。
一纸黄符缠着帕子燃起,瞬间化成道青色的流光向天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