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
是了,山凝寒这才注意到为什么项近要留下她们。无言再饮一杯,默默起身,深深的看了项近一眼。
没想到看上去无所事事,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人,内心却如此敏感。这一点,山凝寒自问不如山凝雨和项近。
项近拿起拐杖,伸出手想探探山凝寒的衣角,不料山凝寒却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出宜春院。
“喂。”
“你刚才说想去那里逛逛,我陪你一起吧。”
少女的手掌柔软微热,带着女生独有的触感,活泼和天真在她乱晃的方向上得以体现。
明明嫌弃之心溢于言表,相握的手却不允许松开,坚定的紧紧握住,给人以十足的安全感。
项近知道自己稍微被山凝寒看顺眼了一点,而就这么一点也足够让她得到莫大的善意。
毕竟山凝寒是个嘴上不留情的家伙,项近还以为自己要很久很久才能从仆人的身份往前迈一小步。
明明知道自己并不受视力阻碍,却依旧担忧她的安危不让自己一个人乱逛。明明看不顺眼,却仍旧放心不下。
山凝寒,意外看不出来是个热心的人。
项近对山凝寒问道:“少爷,我之前听见你的琴声略有异样,是怎么了?”
山凝寒领着她穿过人流,一面小心项近不要被撞倒,此刻有些心不在焉,只敷衍项近说:“琴弦断了而已,不算什么。改天换一把就是了。”
项近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她对很多事情都处于无所谓的冷漠。因此山凝寒决定直接回客栈解决晚饭问题。
等回到客栈,山凝雨已经喝完了药躺在床上很安稳地睡着,睡姿很乖巧,只是神态略微难受。
见到她安然无恙,山凝寒明显松了一口气,用衣袖帮她轻轻擦去额角上的汗水,晃动她的身子:“凝雨?起来吃饭了。”
山凝雨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神色苍白,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凝寒?你们回来了?刚才喝了药现在好多了,刚才不是你们送的药,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说到这里,山凝寒一下子红了脸,山凝雨见到这副样子的山凝寒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顶着自己虚弱的身子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项近恰合时宜地推门而入,端上来她们订好的晚饭和熬好的药放在桌子上。山凝寒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就转移话题,居然不打算再提了。
“哼。”
居然不告诉她?
山凝雨拍拍被子,“阿近,你来。”
你敢?!
山凝寒下意识飞了项近一个眼刀,完全忘记了她是个盲人。理所当然忽视了山凝寒的怒视后,项近也没有去到床上。
她坐在一旁打开饭盒,开始吃饭,一边听着山凝寒全身心抗拒把刚才出入宜春院的原委告诉山凝雨,一边听着山凝雨闷闷不乐地抗议山凝寒的独断专行。
其实这样也不错。
没来由,项近这么想着。
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