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废物，让你收个菜都能掉一地，你还能做什么啊，废物。”我的拳头不断落在她的身上后。来一股无名怒气袭上心头，我一脚踹上了她的肚子。

其实女人这次不算犯了错，但我就是想打她，可能是打习惯了吧。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毕竟我是她丈夫，她就要一直听我的话，不能拒绝。

“痛，好痛。”女人突然捂住肚子，脸色惨白，□□流下的血液染红了裤子。

我连忙叫来村里的赤脚大夫。

我们村子在大山里，去外面的路只有一条，而且还不好走，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难走。好不容易有个大夫愿意留在村子里，大家平时有个病啊痛啊的，都要去找他。

要说多有效，大家也不知道。他每次看病要么就是让人吃一大堆苦的要命的药片，黏在嗓子眼上完全就是酷刑，要么就是让人挂几个小时的水，不能动，要有人搁旁边唠个磕还好，一个人就只能在那枯坐了。

不过孕妇生孩子就不用他了。村里那些有点年纪的女人都会帮着生，要是有人生不下来丢了命，也只能说一句活该，只是可惜了孩子，万一是个种呢。

大夫家在村里中间的位置，跟我家这犄角旮旯离得挺远的。我带着大夫到家时，女人已经爬上床，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透着虚弱的意味。

那个半吊子说她这是流产了，最近要静养，不能做重活，不然以后生不了孩子。

听到这话，我眼前一黑。

流产，这女人流产了，就是说，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大胖儿子没有了，没有了，没了。

我心里突然想哭，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苦闷。

女人捂着肚子缩在床脚，不敢抬头看我。

她弄得满床是血。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去了地里。我怕自己忍不住对她动手。

她倒是了解我。

我蹲在田埂上抽烟，，劣质烟在肺里过了一遍，往日的享受在此刻成了无味的机械动作。

我这心里本来应该有些东西的，比如愤怒，比如失落，可事实是，里面一片空白。

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在此刻什么都没想。

我在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想。

天要黑了。

我带着一捆白菜回了家。

女人还愣愣地缩在原地，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态。她看到我回来，突然被激活的干尸一样，身体不断地往床脚里面挤。

不过床就那么点大，任她怎么努力也缩不到哪去。我还是能够一只手就把她拉过来。

不过现在我不想，更确切的说法是，我没心情。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

我把白菜往桌上一甩，“起来，去做饭。”

大夫说不让她干重活，没说不让她接着做饭。不过大夫说做重活的话以后就不能再生孩子，我不是很信。村里的其他女人生了孩子在床上最多待个一天就要爬起来接着干活，她这只是流了个孩子怎么就严重到不能干活了。

“明天我带条狗回来，接下来一个月你就养着它吧，不用去田里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