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也觉得行,当下就给团长戴军去了电话,戴军一听关乎孟博士的事忐忑极了,又忙抓过帽子赶去司令部亲自汇报。
那女子特战队是营级单位,除却营长和副手外都是女同志。
严静姝就在这里作训,两人在橙色区碰了一次面,她那里还有很多孟图南的东西,都是上次替孙正花钱买的,孟图南那里地方又小又挤,多一件都没地方塞,最后是她怎么带去的,又怎么带回来。
暂住女子特战队压根不叫事,戴军忌惮着凌峥嵘,这才反应过激了。
电话是一早打的,半下午人就来了。
孟图南裹着黑色及膝的羽绒服从车里下来,认了下门就离开了。临出门前徐老又给了她一个新任务,通过邮件的方式与在海雕国一位力学专家保持联系,必要时接洽其回国。
之所以将这个任务交给她,原因之一是这位科学家亦是少年天才,25岁就拿到了工程学博士学位并成功留海雕国任教。期间,至少三个先进国家邀其加入均被回绝,他在层层监视下主动与祖国联系,可窥其一颗拳拳爱国之心!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和调制解调器连上电话线,经加密处理后登录了outlook,她的账户是在海雕国申请的,哪怕ip地址在国内,但只需用技术手段虚拟一个海雕国地址就能进行伪装,想要反向追踪不是很容易。
尤其她只点开了收件箱看了一眼,一共七十三份,竟全部来自乔纳森。
孟图南很快下线了,按时差来算,海雕国现在还是夜里,所有人都在休息,看来还得再等等,不能操之过急。
她将电脑等设备重新装好塞进床下,觉得不太保险又拽了出来,但环顾一圈,除了吊柜和大衣柜外,只剩下书桌的侧柜能塞得下。
她想了想,将堆在角落的废报纸摞起来靠在床边,将电脑和调制解调器塞进报纸与墙壁的夹缝里,上头又无规律地扔了些旧书上去。
带她重新铺好床放好自己的洗漱用品时天色已沉,透过窗帘缝隙能看到一轮硕大无比的红日,食堂的烟囱不断冒着浓烟,今日干冷,风骤熄,叫人听不到呼呼的声音还有些不习惯。
严静姝来敲她的门,一身军装在身,气质冷硬,衬得她好像老了十岁般死气沉沉,眼神里还带着挑剔刻薄,好似时时刻刻准备着训斥手下不听话的兵。
但其实她只是习惯使然,并不是针对谁。
孟图南看着她不禁感慨道:“姐姐,我是真羡慕你啊,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少,也不冷。”
孟图南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她一米七二的个子,立刻将一米六五的严静姝都衬得娇小了。“姐,你有多余的棉鞋吗?我怎么觉得这地都是冰的,每天晚上从实验室回去脚都冻得没知觉了,泡了脚也不行,搞得现在一来经期肚子就很疼。”
严静姝想了想,这两年发了三次鞋,还真有崭新的棉靴。“现在拿给你还是先吃饭?”
“吃饭吧。”孟图南不想耽误她吃饭,她算是明白了,甭管是男是女,身体劳累后就对吃饭的事格外看重。这是人的本能,也是心理需求,需要立刻补充能量免得能量不够累死冻死。
严静姝后知后觉地红了那张板着的脸,经期这种事是能拿出来说的吗?她动了动手臂,想抽出来。自己刚跑完步,也没冲凉,现在身上只怕会有一股子酸臭味,她怕冲到小姑娘,尤其这个小姑娘还怀着身孕。
她很同情孟图南,没有母亲的女孩子在这个世界该活得多么可怜啊,未婚先孕这种事母亲再三强调绝不能发生,会让整个家族蒙羞。她就绝不允许盛世在婚前碰自己,盛家的孩子教养也足够好,也做不出这种丑事。
孟图南以为她不喜欢这种肢体接触,于是松开手,严静姝身体很暖,不像自己,自从脑子里多了个血块后,她总有一种身体在加速燃烧的感觉,代谢很快,就连脸上那么严重的伤口都痊愈了,也没留下疤痕,这件事是很反常的。
她迎着寒风眯起眼,恍然想起那晚凌峥嵘问自己有什么想对他说的。是在问这件事吗?他以为是因T病毒的缘故吗?
她笑了笑,又想起徐老说的话,人生不止情爱,不能耽于情爱。忽然觉得这小老头真有意思,这像是这个年代思想被禁锢着的老学究能说出的话吗?啧,自古文人多薄幸,才高八斗也枉然。书读多了想的多了求的多了,天下功名何其诱人,情爱只算得点缀罢了。
孟图南扭头看向这个便宜嫂子,为人正直,心性纯粹,又不善言辞 ,真是个难得的赤子。“静姝姐,如果现在是盛世挽你的手臂,你会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