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室内,床上的人喃喃着:“爷爷...爷爷......不要离开我……”
韩双枝昏睡了半个月,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高烧,戏九流一直守在他的身旁照顾。
戏九流弯腰侧耳倾听,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不是喊冬生就是喊爷爷,除了这两没别人了,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倒是多说一点呢!
瞧他额头布满汗珠,擦掉,摸了摸他的额头测温,还好,没发烧,温度正常。他还以为又开始高烧说胡话了呢!好好的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戏九流擦掉韩双枝额头流下来的汗珠,低声喊道:“小徒弟?小徒弟你怎么了?”
一脸痛苦地呼唤着:“不要离开我......爷爷……爷爷!”
“不要——”
韩双枝睡梦中惊醒,躺着喘了几口气,此刻的他脸颊绯红,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嘴巴起皮,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去。
抬手擦掉那颗泪,挣扎着坐起来。
他刚刚是在做梦吗?为什么那个梦那么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梦里的那个人,那个和他有一样印记的人是谁?梦里好像也有一个人叫顾冬生,和二爷一样的名字。
韩双枝清醒过来后关于梦的记忆开始变模糊,就像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真切。
戏九流看着醒来后呆傻的韩双枝,担心连日的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徒弟?”
韩双枝听到声音才发现身边有个人儿,抓住戏九流的手臂,内心有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在提醒他,他和二爷之间肯定发生过其他的事!
“师、师傅,二爷,二爷他在哪儿?”
怎么一醒过来就要找二爷啊?梦里又喊二爷的名字喊得那么亲切,冬生冬生的叫。
“二爷在密室疗伤,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我有问题想问问二爷。”
“什么问题?”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也叫冬生,还有一个人!他的眼睛和我一样是黄色的,额头也有一个这样的印记!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我。我想问二爷,在进牵引社之前,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其他的事!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戏九流愣了几秒,这不就是他一开始怀疑的吗!随后兴奋道:“我说你怎么老在梦里喊二爷的名字,冬生冬生,叫了十几遍,还有一个爷爷,叫了几十遍。一边叫还一边哭。该不会是那道天雷劈了你之后,你记起前世的事了?还有没有想起其他的事?”
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韩双枝靠在枕头上:“我头有点疼。”
戏九流:“可不疼么!你昏迷了半个月,这几天一到晚上就开始发高烧,高烧40度!我都担心这么烧下去你人烧傻了。”
韩双枝惊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完全不知道!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韩双枝这几天就进了点粥水,这点能量怎么够维持身体机能,这会子清醒过来,饥饿感尤为强烈,捂着肚子说:“肚子有点饿。”
戏九流起身说:“我给你煮碗面,你过几分钟下来吃。”
韩双枝道:“谢谢师傅。”
再躺了一会儿,韩双枝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瞥见镜中的自己,眼球发红,额边的发湿哒哒地粘在头皮,因为发烧脸颊粉红。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额间的印记,怎么感觉颜色好像比从前淡了一些?是他的错觉吗?
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走到客厅,戏九流盛起面条放到桌上推给韩双枝。
“吃吧,不够锅里还有。”
“谢谢师傅。”
韩双枝吃了两大碗才有饱腹的感觉,最后一碗见底时,外头响起敲门声,走进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物像是用破旧的布料拼接在一块,一块红一块蓝一块灰,颜色多而杂,但不怪,瞧着还挺有艺术气息。她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子,将盒子往桌上一堆,揉了揉手肘。
“呼!手都快酸死了!”
看见韩双枝,扭头笑道:“嗨!韩双枝!”
戏九流扭头看了眼他的小徒弟,眼神询问:“你认识?”
韩双枝摇摇头,眼神回复:“不认识。”
韩双枝一脸茫然:“你认识我?”
阿黎:“当然啊!你不认识我了?”
戏九流问:“你哪位?”
阿黎:“我啊,是我啊!你们都不认识...哦哦哦!我现在的样子变了你们不记得很正常,等着啊。”
随即,转了一圈,变成荀芫的样子:“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吗?”
韩双枝:“老人家?!”
戏九流:“老头变美女?!”
阿黎见他们想起来了,重新变回来:“哈哈你们想起来啦!我现在不是荀芫,我是阿黎。”
“你之前为什么要变成老头啊?”
阿黎:“这件事说来话长…所以我就不说了!总之,我原本的身份是神界,神女,阿黎。你们记住这个就行了。”
戏九流伸手去抓刚刚阿黎放桌上的礼盒,一个一个拆过去,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边拆一边问:“所以,这位神女,你不在神界呆着,跑这儿来有何贵干?”还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让他瞧瞧都有什么!
阿黎从腰间的口袋拿出来一本红册子。
阿黎:“你看完这个就知道我因什么而来啦!”
韩双枝问:“师傅,上面写了什么?”
戏九流读完册子上的内容:“万魔窟裂,神界派神女下凡寻找九天息壤修复万魔窟。”
阿黎:“除了要找九天息壤,还要找神器!”
“从前神魔大战时丢入凡间的神器有了下落,我需要有人帮我找齐神器,所以就来找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