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泣的声音响起:“是我。”
仁国清不可置信地看去,那条蛇竟然立了起来,往前爬了几步,她的眼睛就像人一样看着他。
“是你在哭?”
蓝翡翠张嘴说:“我不属于这里,请你放我回深山,让我离开这里。”
仁国清稀奇地往前走了几步,道:“你竟然会说话。”
蓝翡翠继续哀求道:“请你放了我,让我重新回到山林,我只有在山林中才能活下去,不要将我关在这个笼子里。” 蓝翡翠天性爱自由,把他们关在笼子里面,迟早有一天会发疯发狂。
蓝翡翠想不明白,不管躲得多远多深,总有人能找到他们,打扰他们安宁自在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伤过人,一直避开人群生活,从未冒犯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人为什么一直抓我们?”
仁国清冷笑了一下,他拼了命才抓到手的怎可能凭她几句话就放了?笑话!还指望蛇发家致富呢!
“因为你值钱啊,你身上的鳞片,还有蛇皮,浑身都是宝。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怎么可能放了你。”
门关上,蓝翡翠疯狂地撞击困住她的玻璃箱,直到头顶撞出鲜血,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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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宁问:“后来呢?”
老汪:“蓝翡翠生下来了六只小蓝翡翠,马成才和赵强都分到了一只带回了家。村里的人都知道仁国清家中有蛇中黄金,排队花重金求买蓝翡翠。”
“我曾经也在他手里买了一只小蓝翡翠,但是那只蓝翡翠不是纯正的,没养多久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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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仁国清将关在笼子里的眼发青光的公蛇放进玻璃缸,这几条公蛇和蓝翡翠都被灌了春药,一进玻璃箱闻到母蛇的气味,爬到她的身边缠绕着她。
蓝翡翠吐着舌头张嘴咬上那几只围住她的蛇,终于体力不支,被一只蛇咬住了背,动弹不了。另外两条蛇游动到蓝翡翠身边,张开嘴咬上去,尾巴死死缠住蓝翡翠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
几条蛇轮流疯□□着这只蓝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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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垂头继续说:“我们花重金买走,结果就这么死了,谁心里都不痛快。所以,就去找任国清要求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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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国清家门口,十几个村民聚在他家门前囔囔着说要退钱,仁国清无奈之下将钱一个一个退给他们。
马成才和赵强对视一眼后,开口道:“仁哥,你上次给我们的小蛇卖不了多少钱,而且都养死了。抓蓝翡翠这事么,我和赵强都出力了,你看是不是......”
任国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点了根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接茬,后面的话不用说就知道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分钱的。
赵强提议说:“这条蓝翡翠是仁哥你发现的,但要是没有我们两个,能不能抓到就不知道喽,反正这蛇留着也生不出什么小蓝翡翠,生了也养不了多久,不如把这条蓝翡翠卖了,到时候仁哥你五,我和马成才两个人平分。”
一条蓝翡翠能卖好几百万,但这钱几个人这么一分,到手的还有多少?
任国清看了眼外头阴灰色的天,不一会儿,应了声好。
一连七天的暴雨还不停歇。
这天,仁国清夜里约了马成才和赵强来家中分钱。
桌上摆着一桌的好酒好菜,三人有说有笑,喝着杯中酒,吃着盘中菜。
外面响起惊雷,闪电劈着黑幕,刺眼的亮。
几分钟后,屋外电闪雷鸣,赵强和马成才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雨夜,一个高大的身影拖着麻袋来到山上,将那两人丢在山林中,又放了几条毒蛇在他们冰冷的躯体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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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仁国清把钱退给我们后,我们就走了。在那之后......”
*
夜里,一只粗长的公蓝翡翠闻着母蓝翡翠的气味,从蛇山一路爬进蛇村。
公蓝翡翠爬进任国清家中,闻着气味爬进蛇屋,一个巨大的玻璃钢里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母蓝翡翠。
母蓝翡翠似乎也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抬头看见公蓝翡翠从窗外爬了进来。
公蓝翡翠爬到玻璃边寻找能将母蓝翡翠救出来的方法,又急又恼,不断撞击玻璃,母蓝翡翠也跟着一起撞,撞得头破血流。
终于,玻璃裂开了细小的裂痕,裂痕像蜘蛛网一样遍布整片玻璃时,碎成渣掉落一地。
任国清夜里来蛇屋观察母蓝翡翠的状态,这几日母蓝翡翠不吃不喝,郁郁不得欢,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生怕她死了。死了就赚不到钱了。只要母蓝翡翠活着,他就可以让其他的蛇与她□□生小蓝翡翠,还能拔蛇鳞卖钱。拔掉的蛇鳞过一段时间又会重新长出新的,只要母蓝翡翠活着,能替他赚不少钱。
走到外面,听见蛇屋里传出声响,立马拿钥匙打开门,进屋看见一地的玻璃渣,一条蓝色的蛇尾巴消失在窗口。
母蓝翡翠跟着公蓝翡翠离开村子,两条长蛇在村中游动,母蓝翡翠体力不支游动的速度十分缓慢,就在快要离开村子时,几道手电筒照在公母蓝翡翠身上,有人发现了他们。
有村民看见了这两条好几米长的蓝翡翠,惊得叫出了声,随后便是一阵狂喜。
一时间,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跑到了村口,拿上捕蛇工具抓捕蓝翡翠。
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逐渐变多,乌泱泱一群人头聚集在村口,堵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这两条蛇好漂亮啊!”
“他们身上的蛇鳞还有颜色。”
“快看呐是蓝翡翠!蛇中黄金,很值钱的!!!”
“两条蓝翡翠,哈哈!好像还是一公一母。”
公蓝翡翠扫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不知道将面临何种境地,母蓝翡翠瑟缩着躲在公蓝翡翠身后。
公蓝翡翠吐了吐舌头,这群人盯着他们的目光令他们心里发毛,露出嘴里的尖牙,喷射出毒液:“让开!”
“有毒!闪开!”
有人惊道:“这蛇竟然会会会会说话!”
“蛇成精了!”
这时,有人手中持着火把朝公翡翠扔去。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公蓝翡翠挡在母蓝翡翠身前,火把灼烧了他的脸:“嘶啊!”
众人虽然心里忌惮这两条巨蛇,但因他们的价值,无人愿意离开,都在想法子抓住这两条蓝翡翠。
一群小小的人儿将这两只蛇包围在圈内。
有人往地上泼油,点起火,火光似惊雷乍起,一路冲到公翡翠身边灼烧着他的鳞片,火光照着每张激动贪婪的脸。
有人持箭朝公蓝翡翠射去,公蓝翡翠因被火包围无处可躲,身上中了好几只箭。
场面混乱不堪。
“嘶啊啊!”
“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把路口堵起来,用火烧他,烧死他!”
“小心点别被他咬了!”
“抓住他,快抓住他。先抓公的!那只母的看着没什么力气。”
“嘶吼!”
片刻,村民发出庆贺声:“抓住了!抓住了!我们抓住蓝翡翠了!”
一群人朝浑身血流不止的公蓝翡翠冲上去,拿出身上的利器,刀、箭、匕首、数十双手按住他的身躯,刺入他的身体,喷射出绿色的鲜血,就像下雨一样,一张张绿色的脸狰狞地挖着公蓝翡翠身上的鳞片。
“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嘶吼声!
母蓝翡翠看着眼前撕心裂肺的画面,扬起头愤怒地嘶吼:“嘶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众人围在公蓝翡翠的身边剥他身上的鳞片,头上的触角也被割了,鲜血止不住地从他的身体流出,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公蓝翡翠被人踩在脚下,无力挣脱,只能任由那双双手在他的身上掠夺。
几片蛇鳞连肉拔起。
“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母蓝翡翠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村民们忙着瓜分公蓝翡翠身上值钱的东西,对母蓝翡翠的哀求无动于衷。这么多人,手慢了自己就没有了,众人你争我抢,有的人抢红了眼和别人打了起来。
母蓝翡翠快速游动,张开嘴咬人,可她的力量和速度都太慢了,一柄长刀从她的头上劈砍下来,直接将母蓝翡翠劈成了两半落在地上,身子还在不停扭动。
任国清拿着刀,手起刀落,将攻击他的母蓝翡翠一分为二。
公蓝翡翠亲眼看着那柄刀将母蓝翡翠劈成两半:“嘶啊!!!!!”
没抢到东西的村民又拿出利器,争抢着跑到母蓝翡翠身边,瓜分她身上的宝物。
钱!都是钱!
“挖、快挖!多挖一点!”
“这些东西能卖不少钱!”
公蓝翡翠挣扎无果,嘴里“呜呜呜呜呜呜......”哭个不停。
有一老头迟疑地看了眼脚下的蛇,听见哭声,问身边的人:“这蛇是不是在哭?”
“蛇怎么可能会哭!想什么呢!又不是人。”
一把小刀刺入公蓝翡翠漂亮的眼眸。
“嘶啊啊啊啊——————”
十几分钟后,村民们拿着手中的东西离开。
地上躺着两条蓝翡翠,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夺走了,只剩下鲜血淋漓的蛇身还在微弱地挪动着。
公翡翠挣扎着在地上乱动,在他的不远处,躺着劈成两半的母蓝翡翠的尸体。
故事说到这结束。
青黑蛇在笼子里哭泣,流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我们的蛇公蛇母就是被你们这些可恶的人害死的!剥皮拆骨,挖眼挖鳞,死无全尸!我要为蛇公蛇母报仇!”
佑宁理清了前因后果,道:“所以,仁国清口中那只回来复仇的蛇,应该就是蓝翡翠吧。”
霍枭:“应该是了。任国清说他看见的是一个男人,回来复仇的应该是公蓝翡翠。”
戏九流好奇地问:“老头,当时砍杀两蛇的事你也参与了吧?卖了多少钱?”
老汪估摸了个数,说:“大概,卖了四十多万吧。”
戏九流两眼放光说:“还真是个宝贝。”
嚼着口香糖,继续问:“话说,还有没有活着的小蓝翡翠啊?”
老汪:“这个我不太清楚,任国清手里可能有,不过应该也不多,蓝翡翠不好养活。”
霍枭看了戏九流一眼:“你也想养小蓝翡翠发家致富?”
话落,外面响起几声尖利刺耳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