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装得一点儿也不像他。”
夜度娘:“放屁!哪里不像?我明明就是照着她的样子变的!”
“虽然样子是挺像的,但你们的言行举止啊,还有,你的眼神不像他。”
夜度娘:“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生离死别......”
顾冬生的眸子听到最后几个字眼时冷了下来。
戏九流听着有点不对劲:狗男女?
转移目光看了眼二爷,他身上还穿着中式新娘装,还真别说,这一套衣服穿在二爷身上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夜度娘这是把二爷当女人了。
秦赢王抬手做了个动作,夜度娘那些咒骂的话堵在嘴里吐不出来,她的嘴巴打不开,只能呜呜地叫喊,隐约能听出来夜度娘在骂秦赢王。
秦赢王抱拳道:“顾大人,我先将她带回地府。今夜多亏大家相助这才抓到夜度娘,改日在地府摆上一桌宴请大家!”
厉声道:“夜度娘,和我走!”
戏九流双眸注意到秦赢王腰间空荡荡的,摸着下巴,前世今世镜没在身上的话那就只有...抬头看了眼某个房间。
机会来了!
顾冬生放下手中的药膏,说:“这个你留着用。”
说完,走回房间,关上门,背影有一丢丢的落寞。
等其他人都散去,戏九流注意到他的小徒弟目光一直盯着楼上,看过去,好像是二爷的房间,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挥动双手:“小徒弟,喂,徒弟?徒弟!”
韩双枝回神:“啊?怎、怎么了?”
戏九流观察着韩双枝的神情,以及他脖子上面的某个东西,明知故问地在他脖子上点了一下,道:“这是什么东西?被谁咬的?”
韩双枝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什、怎么谁咬的?”
戏九流继续问:“脖子上的草莓,是谁咬的?”
“夜、夜度娘。”
戏九流随口问了句:“夜度娘刚刚说变成二爷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不问还好,一问他,脑海中又想起夜度娘顶着二爷那张脸亲上来,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嘴唇,那种酥酥麻麻,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这一举动收入戏九流的眼底,舔着唇看他,不对劲,他的小徒弟有点不对劲!
韩双枝呆愣道:“什么?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我我我先回房间了!”
韩双枝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跳出来很多条信息,都是薛绰发给他的。刚发过去一条消息,对方就打电话打过来了。
薛绰站在阳台上看城市的夜景,他是个夜猫子,白天起不来晚上睡不着。
心里一直惦记着干尸案,给韩双枝发了好几条短信询问进度。
上次的离奇案件他悄咪咪看了眼报告,结案报案上写那九个人是被十尹蟒吃了,而这只十尹蟒已被冥府击杀。另一案子说是食魂兽吸食了人的灵魂。
地府阴差、邪阵、锁命符、十个头的蟒蛇、食魂兽。
他看了好几遍,确定没看错。
手机响了一下,收到回复,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韩双枝,夜度娘抓到了吗?”
韩双枝:“嗯嗯,已经抓到了,不用担心。”
薛绰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处置她?”
韩双枝:“我们已经将她交给冥府了,应该会被扣押起来吧。”
“哦这样啊......” 听着和人间抓捕罪犯的流程差不多,看来上天入地,不管是人是鬼,都逃不了律法。
接着又问:“你们是怎么抓夜度娘的?用什么法子?糯米黄符八卦镜,还是桃木剑?”
问完,脑海中闪现出许多抓恶鬼的大场面。
他还真想亲眼看看这恶鬼是怎么抓的,还有那头十头蟒,画面一定惊险又刺激!
韩双枝:“这些都没有用,就用了一根桃木的拐杖,是我们老板抓的。”
薛绰拉着韩双枝聊了很多抓夜度娘时的细节,好奇心满足后,再聊了几句就挂电话了。
夜深人静,韩双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才睡了没一会儿做了好几个噩梦。
他的脑海里一直闪过那个浑身是血迹的男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还有那双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阴霾一样押在他的胸口。
算了,睡不着就不睡了。
起身倒了杯温水,刚喝了一口,听到外头响起几声脚步声。
打开门,看见戏九流穿着睡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往楼上去,那个方向貌似是秦赢王的房间,果然,他进去了。
前脚进去,后脚又出来一个人,也是鬼鬼祟祟地朝秦赢王的房间走了进去,是衍媚如。
房门打开后小心谨慎地合上,两人消失在门后。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韩双枝跟上去看怎么回事,一进屋,看见屋里丢了一地的东西,很乱。
一个趴在床底下,一个站在书柜前疯狂翻动东西,他走进去他们都没发现。
“你们在找前世今生镜吗?” 冷不丁响起一句。
戏九流和衍媚如手上动作一滞,机械地扭头看去,来的是韩双枝不是秦赢王,松口气。
戏九流:“啊对对对!就是前世今生镜。徒弟你快过来帮忙一块找找,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韩双枝:“哦哦,好。”
三人找了半天没找到,屋子都快翻个底朝天了。
衍媚如叉着腰:“秦赢王把镜子藏哪儿了?能藏的地方我都找了一遍,找不到啊。”
韩双枝:“会不会是放在了其他地方?”
戏九流斩钉截铁道:“不会。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么带在身上,要么放在身边安全的地方,前世今生镜一定就藏在这里,再找找!”
三人又开始埋头将找过的地方再找一遍,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有人正朝着房间走来,无人察觉。
“嘎吱——” 门缓缓打开,秦赢王推门进来,发现三个人站在他的房间乱翻东西,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把他的房间翻成这个鬼样子。
衍媚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双枝看见秦赢王的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僵硬地梗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戏九流从地上爬起来,眼珠子转了转,脸不红心正常跳,淡定道:“秦赢王,我们刚刚在抓老鼠。”
随后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两手和秦赢王比划着:“刚刚有一只这么大的老鼠,跑进了大人你的房间!我们是进来抓老鼠的!”
衍媚如会意道:“啊对!我们是来、是来找老鼠的!这死老鼠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秦赢王看着那三张脸,其中有一张脸十分心虚地不敢看他,老实巴交地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拿起来放回原位,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
牵引社是有那么一只大黑鼠,他看到过几次,看了眼凌乱的房间,于是问道:“那你们抓到老鼠了吗?”
戏九流假装找老鼠,懊恼道:“诶,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没找着,死老鼠太能藏了。”
秦赢王:“哦,既然不知道去哪儿了,就先别抓了。”
戏九流心虚道:“是是是!那我们先走了,先走了!哈哈!这死老鼠,别让我逮住他!”
三人离开后,秦赢王锁上房间的门,走到书桌前,伸手在空荡荡的桌角抓过去,掀开,原本空无一物的桌上出现了一面镜子。
这是一面青铜龙纹镜,镜缘刻有华丽复杂的纹案,架在圆形木架上,因披了件羽衣,别人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