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山和月恒下楼,鼻尖飘来香味,餐桌摆着各式早餐。
两人急急入座。
韩双枝将刚蒸好的早餐拿到餐桌上,热情地打招呼:“南山,月恒,早上好呀!”
南山单手拖着下巴,慵懒道:“早上好。”
月恒穿着小熊睡衣,胸前挂下来两个球,边甩边回应,用筷子夹起来一个馒头,里面夹着葱花萝卜丝。
“早餐都这么香气扑鼻!”
南山扭头调侃道:“哎呦,现在也会用成语了。”
月恒扬起下巴,有点小得意:“切。不就是成语么,有什么难的~”
韩双枝:“哈哈,快吃早饭吧!”
这会子,其他几个人也醒得差不多了,纷纷下楼吃早饭。
楼上走下来三人。
霍枭净手后入座吃饭。
衍媚如敷着面膜走下楼,摘掉面膜,举起手中的镜子,浓眉大眼,愁道:“哎呀呀,这脸,怎么感觉没有以前光滑细腻了。”
衍媚如非常重视自己的外在形象,尤其是身材,一日三餐荤素都有克数要求,多一粒米饭都不行,要求十分严格。
戏九流一直不理解,做人要是不能敞开了吃敞开了玩,那多没意思!
听她又在旁边唠叨自个的皮肤,小声嘀咕:“女人,对自己的要求真是苛刻!”
模仿衍媚如的语气说:“哎呀呀,脸怎么没以前细腻了,哎呀呀,腰怎么比以前粗了,哎呀呀——”
咬了一口肉包子,肉汁飞溅,直接溅在了霍枭的衣服上。
鼻尖传来一股肉包子的气味。
霍枭低头看去,衣服上有一小片黄渍,无声地瞥了戏九流一眼。
戏九流双手合十,道歉说:“哎、呀、呀。sorry!sorry!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衍媚如飘到戏九流身后,眼冒青光,盯着他:“戏九流你刚刚说什么?别以为说话声音小我就听不见。”
后背刮来一阵阴风,戏九流一口肉包卡在嗓子眼差点儿没吞下去,两眼一翻,他刚刚说这么小声都被她听见了?怂道:“咳咳咳...我说,您都活了上千年了——”
衍媚如眼中闪过杀气:“说——我——老?!”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衍媚如面前说她老,不想活了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您都活上千年了,皮肤和身材能保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很不错了!”
衍媚如暂且放过他,坐下,有点子忧愁地看着镜子里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想当年,老娘的皮肤可是吹弹可破......现在......嘶!都有皱纹了!不行,我得研究研究保养品,保养一下自己的皮肤!”
戏九流:“......” 女人对自己的要求真苛刻!!!
韩双枝听完对话心里犯起了嘀咕,默默喝了一口粥,偷瞄了一眼衍媚如,刚刚那句,活了上千年了是他想的意思吗?这里的人岁数都很大吗?
拿眼扫了一圈。
除了南山和月恒看着比他小几岁的样子,其他人看着,应该二十七八差不多吧?
戏九流伸手抓了个南瓜饼往嘴里塞,香甜糯软,边吃边抖腿:“新来的,你会做的东西挺多的嘛。”
味道还都不错。
符合他的口味。
南山咬了一口沾白糖的胡萝卜,嘎嘣脆,提醒道:“都过了一天了,还不记得人叫什么名字啊?”
戏九流还真不记得了,顿了顿,大脑空白,回忆着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一脸纠结。
“嗯...让我想想...叫什么名字,王哦不,赵之,之什么来着…”
月恒听不下去了,提醒他说:“他叫韩双枝啦!韩!双!枝!”
“哦!想起来了,韩双枝!小枝枝~”
戏九流昨个专注于干饭,没怎么注意新来的,此刻盯着他的五官和身段,不仅脸长得不错,身材也是黄金比例,这张脸加上这个身材,吊起富婆来不知道多容易!
韩双枝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下一秒,看见一只老鼠灵活地蹦上餐桌,立马弹起身要去打,紧张地喊:“有有有有老鼠老鼠!”
月恒摆手阻止道:“别打别打!这是我养的宠物鼠!”
韩双枝看着那只乌黑发亮,眼珠子有葡萄那么大,穿花裙子的黑鼠,收回手干笑了声:“哈哈,原来是宠物鼠啊。”
月恒夹起煎包递给小黑:“嗯嗯,我养的。小黑你尝尝煎包,很好吃。”
小黑双手接过,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谢谢大哥~”
韩双枝呆了几秒,奇道:“这只老鼠还会说话?”
月恒向韩双枝介绍说:“嗯呢!她叫小黑。小黑,这位是牵引社的新成员,他叫韩双枝。”
小黑早就注意到这张新面孔,长得又白又嫩又俊,很难忽略,友好地走过去说:“韩双枝你好,我叫小黑!”
一股奇异的感觉升腾起来,韩双枝伸手与小黑相握,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老鼠对话,握手道:“哈哈你好你好,小黑你好。”
牵引社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前有使花开花谢的二爷,后有成了精会说话的老鼠。
众人低头吃饭,韩双枝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某间房,餐桌还少一个人。
“那个,二爷不下来吃早饭吗?”
戏九流:“他老神仙平常都不怎么出那扇门,不用管他。”
韩双枝没听明白:“啊?”
南山解释说:“二爷不常和我们一起用餐,我们吃我们的就行。”
韩双枝好奇道:“二爷他,经常不吃饭吗?”
月恒点头说:“是的。二爷大多时间都是不出房门的。”
“一直呆在房间里?”
南山:“嗯嗯是的。”
经常不吃饭,难怪二爷那么瘦。
不由得想起昨晚抓二爷手时的感觉,像是抓着干枯的树枝。
韩双枝想了想还是拿了一个盘子装了点馒头和粥:“我还是给二爷送点吧!”
戏九流一口粥含在嘴里差点儿没喷出来,瞄了眼新来的,他在牵引社呆了这么多年,见谁给二爷送过饭?没有!从来没有!有点意思!这个新来的好像还挺亲近二爷的?
南山和月恒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
韩双枝端起早餐,抬腿朝楼上走去。
餐桌上,衍媚如忍不住叹了口气:“诶。”
南山:“媚如姐怎么了?”
衍媚如:“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钉子户,赖在阳间不肯走,我是无计可施,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了。”
月恒:“连你都没办法吗?”
衍媚如:“没有。”
戏九流一想起那个犟老头心里就气,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边吃边说:“臭老头软硬不吃,得想个办法,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起码问题不能出在他们手上!
戏九流是个主意多的,衍媚如问他说:“你有什么办法?”
戏九流:“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衍媚如简单吃了几口不吃了,准备回去研究保养品:“那你好好想想。我吃完了,先走了。”
霍枭将餐具摆好,抽了张纸擦拭嘴角:“我回去换件衣服,你们慢用。”
与此同时,楼上,韩双枝敲了敲紧闭的房门,等了一会儿,门打开。
韩双枝见顾冬生披着衣裳站在门内,脸色似乎比昨晚苍白了些,有点病态,关心道:“二爷你身体不舒服吗?”
顾冬生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沉默冷静的声音响起,平缓有力:“没有,怎么了?”
哦,看来是他想多了!
韩双枝双手托起盘子:“二爷,这个给你,你要是饿了,可以吃点。”
头一回有人给他送餐。
顾冬生不动声色地单手端过盘子:“嗯,多谢。”
抬眼盯着他时,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犹如烧得最红的炭火,与他眼神成反比的声音响起:“还有什么事吗?”
韩双枝移开目光:“那个,二爷,我想请假去趟阳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