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被他的手机吵醒了。
苏绾从一个悠长的梦里醒来,枕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和从胸腔穿来的低沉说话声,他的体温温暖着她,她睡眼惺忪,感觉一切好像不真实,从心底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温暖。
她想这种感觉真好啊。
陈池挂了电话,低头问她:“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
“你一直没动?手脚都麻了吧?”她抬头看他。
“不要紧。”
他看着她笑,轻轻说,他嘴唇上有两个细小的伤口非常瞩目。
她伸手摸摸他的嘴,趴回他的胸口说:“你真好,阿池。”
“你少气点我吧,打一棒给颗糖吃。”
他嫌弃地说,但是他的嘴角翘了起来,眼睛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你那个纹身到底是什么啊?你说要介绍个师傅给我的,结果你自己偷偷跑去纹了!”
“你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太抽象,说什么都行。”
“谁现在最讨厌,我就纹的谁。”
他的声音里有笑意。
“你说我吗?我来猜猜,你是不是跟那师傅说,给我弄个图案,最好是看着什么都像,这样我换每个女朋友都可以说是她们的名字。是不是这样?”
陈池笑起来,“对,你是大聪明,最好我以后的女人都像你这样笨就好忽悠了。”
他双手抱着她,一转身把她压到沙发上,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
“苏绾,我把你纹我身上了,你要对我负责,不然以后没人愿意跟我了。”
苏绾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说:“好”。
“以后你要再动纹什么在身上的想法,都纹我身上,让你看个够。”
“你要不想让我纹,你就直说,这么迂回。”
“我直说你听吗?一个字都不带听的。”
他虽然是嫌弃地说着,仔细听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纵容。
“你好好说我就听,别命令我,别恐吓我。”
“你自己说的,别回头就不承认了。我不是不让你娇气,但要讲道理,咱们要有商有量过日子。”
“我是天下第一通情达理的人,你放心。”
陈池被她逗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心里承认他其实是吃她这套有时娇蛮有时无赖的作风。
他忍不住低头去亲她,无限温柔地试探她的反应,他是个中高手。
他粗糙、青筋毕露的大手游弋、探索,一刻不停。
苏绾央求他:“阿池·······”
“说出来,”他循循善诱。
苏绾贴着他的耳朵,说出那两个字。
天地变色,她的三魂六魄被他全数抓走,跟着他撕咬、纠缠、啃噬,去到宇宙洪荒,直到忘了自己是谁。
他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苏绾隐隐约约听见他问:“腿上怎么这么多蚊子包,宿舍里很多蚊子吗?”
她头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的时候,落入另外一双黝黑的眼睛里。
陈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单手支着,正看着她睡觉。
也不知道几点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偷偷钻进来,让屋里其它地方显得更阴暗,窗外鸟鸣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苏绾睡眼惺忪看着他,然后慵懒地笑起来,他眼睛里也爬上笑意,谁都不需要说什么,都感受到一种默契的喜悦和羞涩,又都觉得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绾滚进他怀里,陈池双臂一收把她牢牢抱住。
“我不敢想你和别的男人这样,比杀了我还难受。”他喃喃地说。
“我爱你。”她轻轻安慰他。
不约而同地,一个低头去寻,一个抬头去迎,两个人的嘴紧紧粘在一起,怎么都不够,道不尽彼此心里汹涌的感情。
到了这个时候,陈池才终于心里有了点底。
在晨光和鸟鸣中,两个人无尽地探索身体。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一个敢胡闹一个敢纵容,惯得苏绾在他面前越发骄纵得没边。
胡闹到快中午才起来。
陈池套了一条黑色的中裤,给苏绾拿了一条他的黑T恤。
这T恤堪堪盖住苏绾的臀,把她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
陈池看见了,问她:“腿上怎么咬了这么多蚊子包?昨晚上问你,你嗯嗯啊啊也没回答。要是宿舍蚊子多,得想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