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一愣,费解地问: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只要不是伏低做小你就觉得是骂你?你这是太后娘娘找小太监呢还是找男人?”
苏绾不说话,压着眉,眼睛直直看着他。
陈池清了下喉咙,转开视线,讪讪地说:“我以后尽量改。”
他说得别别扭扭,大概一辈子也没说过这样的软话。
“改什么呀,直接去找你的解语花多开心,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人家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我不想改,太麻烦了。你骨子里的东西也改不了。”
“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散伙挂嘴边,我睡了你就会对你负责。
你满世界去找任何一个男人,不可能有谁按你心里的样子捏出来的,哪里都让你满意,抓大放小,一个男人把你放心里就行了。
哪里不满意你就说,不行你就多理解下。
你知道我也不是故意对你这样,我从小没有爹,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到现在,我必须武装到牙齿,现在你就是我最软的地方,有些东西我不会,你教教我。”
一个从小像钢钉一样努力扎牢在这个世界的男人,突然多出了一个软肋,打不得骂不得,大声说话也不行,钢铁把她膈疼了也不行,他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这些话对于陈池而言,说出来就是把自己的心口拉开血淋淋给别人看,他既有种惶恐的赤裸裸的羞耻,又有一种他终于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毫不保留地分享的隐秘的满足感,虽然这种满足感像辽阔草原中几个火点那么小。
苏绾不说话。
陈池又说:“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苏绾防备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陈池俯身过去,右手兜住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说:
“只要你给我撒个娇,服个软,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要星星绝不给你摘月亮。你别给我硬碰硬,给我留点面子。”
他说话灼热的气流撩着她的耳朵,苏绾不自觉地缩起脖子,然后他轻轻地舔了她耳廓一下,苏绾打了个摆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头脑开始发昏了。
陈池的手开始不老实,苏绾想躲没躲开,他压着嗓子问她:
“这么乖,来见我,内衣都不穿。”
“你别耍流氓,分手了你再碰我就是耍流氓。”
苏绾本想义正词严地骂她,谁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那声音听起来倒不像自己的了,粘得像桂花糖。
“我不能动?你想让谁动?我反正是流氓,谁敢动你我就弄他。”
他声音含在嗓子里恶狠狠地说。
“不要·····你别动·····好好说话。”
她在座位上扭得像条蛆一样也逃不过男人的钳制。
“跟我回家,”
陈池气息不稳地跟她说,那双不老实的手终于从她衣服里拿出来了。
听他这话,苏绾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一大半,她马上说:
“不去,你能不能好好解决问题,”觉得不够分量又加了一句,“我大姨妈。”
陈池替她扎上安全带,回身发动车子,他嘲笑她:
“谁说我带你回家是为了睡你?你脑子每天想这个?你要是想就说一声,我是你男人没什么开不了口的。”
“不是你怕别人看见不敢带我回去吗?现在倒是敢了,我不想去了。停车!”
“你老实坐好,不是你要解决问题吗?那就回去好好说明白。
我之前不敢让你去我那,是怕对你名声不好,名不正言不顺的,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你跟我同居,我没法跟你父母交代。
是我的问题,要求你这个年纪跟我一样的克制不现实,那就这样吧,到时候再想办法。
你都要把我甩了,我还管这个?”
苏绾讥讽他:“那你把我睡了,打算怎么跟我父母交代?”
“该怎么赔罪怎么赔,把我的公司前途下半生都献上代表我的诚意。
我们私下睡觉不用拿到台面上来说,你的名声在外有损是另外一件事,你可以不懂,我得懂。说了你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