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流程更多了。
到了下次,这个叫五条的高三生(之前是高二生),出任务仍不按常理出牌。
“哈?你是说他现在在○斑的甜品店,不是说在高专的校门口吗,这两个地方中间可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啊,他怎么就忽然在那儿了呢?”
等我气喘吁吁到了甜品店以后。
“哈?你说他已经结束任务走掉了?”
等第三次对接五条任务的时候,没穿工作服的我,提前收到同事消息守株待兔,终于在一家电玩店找到了这家伙,我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看着一个嚣张白毛正在专注地玩游戏。
我禁不住看了眼屏幕。
“住手啊!你这个糟糕的刺客流!这里应该突击才是。”
“停停停停停!这里不能往前走了!要跳啊!”
“你到底是怎么才打成这样的?”
“闭嘴!小鬼!你谁啊?你懂什么刺客流。”他转过来,黑色的圆墨镜下拉,我这才发现他的睫毛一片雪白,蓝色的眼瞳流转着奇异的冷色光辉,眼神带着点不悦的审视。
我大言不惭地说:“你在说什么鬼话,下去,让我展示一下真正的技术。”
他仔细仔细地看了看我,视线还移到了我曾经在实验室里被剖开的位置,疤痕现在从外观上应该看不到,我打了个颤。
他还真就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这个穿制服的家伙还蛮高的,影子落在一半的键盘上。
然后坐下来我就想起来,我是来接他去出任务的。
我打完一把不玩了。
“该去工作了,别玩游戏了。”在座位上的我小声说。
“原来如此,是你啊。”他盯着我看了半秒,像是在说“原来不是小鬼是大婶”啊。
“对没错,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哈哈哈,我就是跟你对接工作的辅助监督!五条桑,赶紧上车,该出任务了!”我心虚地说。
听到“辅助监督”以后,他又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懒洋洋戴上墨镜。
第一次听到五条家的“六眼”时,是在孔时雨和别人的电话交谈里,之后我被那个叫尾神婆的老太婆捉走,又跑到咒术界当辅助监督,听了不少有关他的辉煌实际。但因为我从小并没有生长在咒术界,不是很理解“六眼”的牛逼轰轰,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我只知道,他真的蛮难搞的,时不时提出一些为难人的想法,让人气喘吁吁地去帮他买东西跑腿,买完又不要了,看到我任劳任怨,他会说:“感觉很新奇。”
“莫名其妙。”
除此之外,他出任务速度真的很快,实力简直是碾压性的。
唯有一点,我不懂,在某次任务结束后,他用娴熟的语气和鬼鬼祟祟的神态问我:“你有朋友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说嘛,说嘛,我最近非常苦恼。”
你苦恼干嘛要跟我说?
我不确定地说:“有的吧。”
惠,莲,三岛,还有果冻——最近从惠那里捞的,据说是惠从学校带来绿色果冻,好像是朋友送的,本来我不想顺走的,直到我看见了果冻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眼珠,眼珠是浅灰色的,它的身体绵绵软软的,感觉既有嚼劲又有魅力,想到惠看到了肯定会把果冻咒灵当做有害生灵消灭掉,就偷偷带回自己家了。
它很温顺,带回家之后,它经常柔弱地在我的膝盖上游动,开心的时候弹跳得老高,还会吸我的手指,帮我递纸笔,我的心都化了,暗自认定它以后就是我的好朋友,莲嘲笑我居然喜欢这种东西,我反驳她:“开什么玩笑,和果冻做朋友很酷的。”
莲小声跟我讨论:“我不记得有果冻咒灵这种东西。”
“肯定是没被发现的品种。”
再这样下去,我说不定迟早也会跟窗外面长着人脑袋的鱼幻觉搭话交朋友也说不准。
五条:“所以一般情况,你的朋友忽然很少跟你一起打游戏了,连说话都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会是什么原因?”
“倦怠期吧。”
“倦怠期?”
“就是暂时有点累吧,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消化完所有情绪,会好的。”
最后一句话我显得有些迟疑。
他若有所思,然后看着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以你的脾气来说,会没有朋友,不会有什么经验给我参考呢。”
“你说什么废话呢。”这话让人很不爽。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玩游戏时那个叫做【老子天下第一】的网友,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聊天不欢而散,然后我把他拉黑了。
他还得意洋洋地说,见我的第一面,就知道我是那个欠扁的【。】了。
我问他怎么就知道我是他的那个网友,他理所当然地说:“你手上戴着的那串小猪手链,你跟我吐槽描述过啊,还有还有啊,你给我发过美甲照,你就特别喜欢做这种又麻烦又庸俗的款式,以及……”
“那里庸俗了?”我举起自己手,怎么看都觉得这款银粉色还镶嵌紫珠还用黑线勾勒出了爱心太阳形状的美甲好看。
“像指甲上沾着蜘蛛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