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戏。
她的语气依旧冷冰,告诉安室透没有一丝动容:“跟了一天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见事情败露,鱼冢春也不吃这一套,安室透收起委屈的表情,改成一副谈判的架势。
他干脆利落的承认下来,问道:“那么荆棘酒,你愿意告诉我想要的结果吗。”
鱼冢春:“你是朗姆的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室透一挑眉头:“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朗姆的人,只是代为传话罢了。”
做事和跟随有着很大区别,黑衣组织是一个不缺乏野心的地方。
安室透:“我可以带来一些你想要的情报,如果荆棘酒付出一些报酬的话。”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鱼冢春微微一笑:“我可以向你承诺,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去动隔壁那两名警察。”
鱼冢春的话直白了然,她还伸出手指点点隔壁,生怕安室透听不明白。
安室透按下心中的波动,他冷笑一声:“隔壁条子的命关我什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迅速警惕。
鱼冢春倒是没什么反应,正当安室透以为鱼冢春的警觉如此之差,是怎么发现全天被跟踪时,鱼冢春开口了。
“绿川,你来干什么。”
只见楼道间走出一个戴兜帽的男子,那个男人留着小胡须,但相貌却让安室透熟悉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幼驯染,他从小学起,到22岁警校毕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诸伏景光。
hiro怎么……
被两个人盯着,绿川宽太神色自然,向鱼冢春表示:“荆棘酒大人,自从那天回去后,我就十分愧疚,没有满足您的期待,在这段时间里我报了家政班,现在能做一手好菜,今天来是想给您展现一下学习成果。”
理由找得飞快。
如果不是鱼冢春早就知道他也是来警告萩原研二的,说不定就信了。鱼冢春:“……不,这倒是不用了……今天也不太方便……”
得到鱼冢春的回答,绿川宽太松了口气,语速飞快表达态度:“不用了是吗?真是太可惜了我准备了很久既然不需要的话那我就先离开打扰了。”
鱼冢春:……来做饭的,但是手里什么食材都没有,而且穿得还那么严实,戴上帽子看不清脸……
嗯,来做饭的。
按捺不住想来个偷袭并提醒萩原研二离你的邻居远点的绿川宽太:……zero怎么在这!!!
全然忘记了萩原研二。
鱼冢春留下一句:“安室,跟你背后的人说一声,要说话就拿出态度,别整天跟着我,让人瘆得慌。”
两个认识的人精神恍惚,交换联系方式后,三言两语被鱼冢春哄走了。
关上门,鱼冢春靠着门缓缓滑落。
降古正一,降谷零,安室透,乌丸集团,兰度白兰地,朗姆,琴酒,银色子弹……无数过去的信息在此刻交汇,串成一个整体。
利用朗姆合理接触到安室透,以他所看重的同期和幼驯染的安危,提高自身在他眼中的危险程度及分量。
利用安室透合理接触到朗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且能让朗姆全身心信任她不是为琴酒的反卧底。
以身入局,将所有可以刺破黑衣组织的点相连接,鱼冢春先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此。
难得的,鱼冢春今晚睡了个好觉。
不知多久之后,异常的身体状况将她唤醒,火热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的小腹。
鱼冢春脑袋发蒙,难耐的捂着肚子去了卫生间。
贴身衣物上的血迹证明了她的猜测。
她很久没见过自己的血了。
鱼冢春本身发育较晚,最初来过几次后,潮汐之血就再也没有造访过。
不仅仅是她,小岛上的女性几乎都没有月经,就算有也是淅淅沥沥来上一阵,随后便消失。
鱼冢春完全没有相关经验。
怎么就突然来了呢?
没有饥饿,没有受伤,没有被虐待的疼痛,鱼冢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一样往下掉,砸在正在搓洗的衣物上。
被压抑多年的健康身体发出无与伦比的生命力,向它的主人诉说自己的坚强,不断吐出掺杂着人类组织的血块。
鱼冢春坐在马桶上不敢离开,她隐约知道有一种东西能应付此时的状况,却想不出那种东西叫什么。
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母亲曾经用过,后来母亲去世,她和弟弟参加了一场大逃杀,里面的小女孩没人用那种东西,小岛上的女人都是用红色的布解决。
但现在她需要。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适当锻炼。
她的身体无比健康。
换言之,琴酒把鱼冢春照顾得很好,让她破败多年的身体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方才抑制住的眼泪忽然又往下掉。
鱼冢春慌忙抹去眼泪,今天的情绪起伏意外地大,让她猝不及防,不敢再去想多余的东西。
在抬起袖子擦眼泪的间隙,鱼冢春没注意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受伤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鱼冢春带着红红的眼眶抬头,看到琴酒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就连周身的寒气都加了一层。
“谁干的。”
鱼冢春心头一空,所有的情绪都忘得一干二净,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你知道每个月女孩子都有几天……那个……”
两人的空间陷入沉默,琴酒有几秒钟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应过来鱼冢春在说什么。
他没问为什么来了这么久才第一次来,也没问怎么会突然到来,直接提出解决方法:“我去买卫生巾。”
刚走了没两步,琴酒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你难受吗?能吃止痛药吗?除了卫生巾还需要什么?”
很好,鱼冢春也不知道,她乖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个笨蛋一时间面面相觑,鱼冢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两个好像笨蛋哦。”
被鱼冢春的打趣取悦到,琴酒的唇角上扬,拨打出一个电话:“去买卫生巾,记得问问售货员来月经还需要什么东西,一起送过来。”
鱼冢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拉着琴酒的手臂,把他的电话拽下来:“是谁呀,你给谁打电话。”
琴酒低下头:“给三郎,为你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