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舒厌姿态闲逸,躺在猫爬架的圆盆里,懒洋洋摇着尾巴。
倪子颜把家里的犄角旮旯都检查了一遍。
接咪咪回家前就封了窗,指纹锁也有电,查了一下楼层记录,今天也没有停电。
一种非自然现象从脑海中浮出。倪子颜艰难地吞咽了口凉白开,心神一动,把防盗网的钥匙都藏了起来。
舒厌表面看着在猫猫躺,实际上猫脑袋要起火了。
看着倪子颜走进走出怀疑人生的样子,他有些后悔今日出门。
唉。
猫叹气。
生活不易啊。
倪子颜垂下眼,手指不停,在闺蜜群里信息轰炸。
松软小面包:太诡异了。
小太阳:怎说?
松软小面包:你们有没有看过外网一个视频。一个男人丢了只狗,过了几天找到了,结果这个狗异常懂事,曾经怎么也学不会的动作,刚下命令就会做……
周孑:咪咪丢了?
松软小面包:其实也不能说丢了。
小太阳:?
松软小面包:就是,家里固若金汤,结果它出现在我公司了。
小太阳:啊?是不是有偷猫贼?!
松软小面包:能从我家把猫偷走,精准投放在公司楼下的猫咖,这个贼他图什么呢?
小太阳:那我就不清楚了。
松软小面包:……
周孑:你看看猫,有没有什么特殊记号?猫很容易撞样貌的。
倪子颜放下手机,想起咪咪肉垫下米粒大小的痣。走到猫爬架旁边,先是照例给咪咪做了一套SPA,随后捏着它的爪子看。
痣还在。
倪子颜松了口气,脊梁一垮。
舒厌就躺平任摸。
摸他好啊,最好摸得忘乎所以,忘记他怎么出去的更好。
晚十点,倪子颜从书房出来,伸了个懒腰。
舒厌趴在沙发扶手上,脑袋已经一点一点开始啄米。听见动静,扭了个头,半张着眼睛看。
倪子颜穿着一条极为修身的吊带长裙,缎面的,在壁灯的印照下,朦胧又迷人。头发松散的用一根未削的铅笔挽住,碎发从鬓边、耳后,垂落在她的锁骨上。未施粉黛,洗漱后,面庞如春粉的、刚出炉的樱花小面包。
有几颗不知心意的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在她的皮肤上,隐入布料中。
舒厌眼睛逐渐清明。
最后,他看着倪子颜慢慢靠近,鼻腔中涌上一股热流。
……他流鼻血了。
一个小时后,世界都已沉睡,倪子颜一脸深沉地挂断电话,认认真真给咪咪洗脸洗脚。
周孑在电话那头说,猫咪流鼻血和人类不同,人类或许是因为抠鼻子、上火等各种因素,猫咪如果流鼻血,除过和旁的猫咪打架创伤以外,潜在因素会有很多,建议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心情莫名沉重下来。
舒厌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喵了一声。
怎么了。
倪子颜揉搓它的脊背:“咪咪,饿不饿?要不要吃猫条?”
舒厌原本打算吃点,结果看着自己肚子上渐渐浮起的一层“游泳圈”,将脸迈到另一边去了。
*
倪子颜睡着了。
舒厌看着她温柔又魅惑的一张睡颜,轻声轻脚地跳下床。
祝醒已经在客厅露台候着了:“事情如何?方法可行吗?”
舒厌翘着屁股,伸了个巨长无比的懒腰,爪子还在地面上抓了抓:“差点就变成猫咖员工,你猜可行否。”
祝醒:“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当下毫无睡意,舒厌粗略讲了讲今日的抓马事件。祝醒差点笑抽过去。整只猫笑出鹅叫。
舒厌拍了一爪子:“小点声儿,她睡了。”
祝醒阴阳怪气歪嘴:“小~点~声~她~睡~了~”
舒厌:“……如果你不想明天猎捕名单里有你的名字,你可以放肆大笑。”
祝醒垮起猫猫脸:“那算了。”
转头扫视到舒厌尾巴上的四层圈圈,顺路问:“怎么回事?感觉最后这几单异常艰难?今天没有找到结缘人?”
“算是找到了。”
“那没给安排上?”
“如果一个陌生人,刚见面就递给你一条看起来就是坑蒙拐骗的红绳,你觉得呢?”
“是有点吓人。”祝醒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还能催眠吗?!”
舒厌实话实说:“没了。”
祝醒感觉天都要塌了,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就差晃着舒厌的肩膀嘶吼:“没了?怎么没的,什么时候没的?给女明星牵线那会儿不是还有吗?!”
祝醒的震惊不亚于——月老的庙塌了,丘比特的箭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