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之见状,心中一动,他知锦绣公主聪明伶俐,便想借此机会试探她对罗云的看法。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起化险为夷,我倒想起罗云。他虽出身户部尚书之家,却并无多少官场经验,行事未免有些畏首畏尾。”
锦绣公主一听王静之提及罗云,眉头微微一皱,她立刻打断舅舅的话:“舅舅,莫要小看了罗云,他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虽说他经验尚浅,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谨慎小心,行事不易出错。再者,他心怀天下,志向远大,岂是那些只知争权夺利之人可比?”
王静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锦绣公主对罗云情深意重,便不再多言。
但他心中却仍存疑虑,便又开口试探:“锦绣,你可知这朝堂之上,局势瞬息万变,需谨慎行事。罗云若真有心为国为民,还需历练才是。”
锦绣公主一听此言,眉头皱得更紧,她不悦地站起身来:“舅舅此言差矣!罗云心怀大志,岂会畏惧朝堂之上的风雨?他行事谨慎,正因如此,才更能在朝堂之上立足。舅舅若再如此小看他,休怪我不客气了!”
言罢,锦绣公主挺了挺脖子,转身离去。
王静之望着锦绣公主离去的背影,心中忧虑更甚。
他深知,锦绣公主对罗云的维护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这份深情厚意,却可能被心怀叵测之辈所利用,反制司马家族。
南宁公主望着锦绣离去的背影,神情凝重。王静之的意思,她又怎会听不懂。他是想劝说锦绣放弃罗云,让罗云安稳在朝中发展。
只可惜,锦绣对罗云已用情太深。
*
刘裕的书房内,昏黄的烛光摇曳,照亮了整个空间。他端坐主位之上,威严如山,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刘义符则恭谨地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幅皇城图,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满怀期待。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刘裕面前,双手将皇城图奉上:“父亲,孩儿已将此皇城图夺得,有了它,那罗云必死无疑了吧?”
刘裕冷笑一声,目光如电,接过皇城图细细端详。
那图上,皇城布局一目了然,每一处要害皆被标注得清清楚楚。他凝视良久,仿佛要将这图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刻入脑海之中。
“哼!这皇城图,岂是用于锦绣公主大婚之上?如此重要的东西,自然是逼宫之时才会派上用场。”
言毕,他轻轻放下皇城图,举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那敲击声,似乎也在敲打着刘义符的心弦,让他更加紧张不安。
刘裕继续说道:“至于锦绣公主的大婚,我早已安排了人手。那罗云,哼,他的命,我要定了!”
刘义符闻言,心中暗自庆幸,却又不敢表露分毫。他深知,父亲刘裕的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绝非他能轻易揣测。于是,他只能恭敬地应承着,等待着父亲的下一步指示。
*
夜色沉沉,罗府门外,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罗云背着行李,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慕容如烟上了马车。
慕容如烟回首望向那扇紧闭的府门,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老爷,您一定要保重。”慕容如烟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罗谏站在门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更远的地方。
“你们也要保重,一路小心。”
慕容如烟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转身进入了马车。罗云紧随其后,也准备登上马车。
在踏上马车的那一刻,他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父亲,心里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一句话:“爹爹,保重!”
罗谏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他很快收敛心神,催促道:“快走吧,这附近怕有刘裕的眼线,再晚就走不了了。”
罗云闻言,心中猛地一紧,这附近必定有人潜伏,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匆匆上了马车,手忙脚乱地坐到了驾位上。双手紧握缰绳,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
“父亲,还望您替我向锦绣解释清楚。”罗云仓促间想起这件事,急切地喊道。
随即,他勒紧缰绳,策马飞奔起来,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蹄狂奔而去......
罗谏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回应罗云的话,又仿佛是在告诉自己,都是为了大局,不得已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