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唳?!”
【谁,谁在叫鹰?!】
趴在车顶上cos死尸的蓝鹰猛然受到召唤,一个激灵从翅膀下抬起头来。
它左右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蓝鹰:?
沉浸在幸福余韵中的脑子施舍般转了转,悟了——
哦对,它在车顶,得低头才能看见矮矮的两脚兽。
蓝鹰低头,于两脚兽群中一眼瞅见了最圆润的那只。
爨一激动地挤开人群,边推搡着边喊:“我认识那只鹰,大家都是自己人,快别打我了!”
左冠拦在他身前,寸步不让:“认识鹰又怎样,毁我房车,阻我车队,我们凭什么要让你过去!”
爨一眼含乞求:“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诶呀跟你说不明白,让我过去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哈喽kitty?”左冠一枪打在爨一脚底,“这里没人要申冤,速滚勿留!”
“嗷呜嗷呜嗷!”
两人争执间,队尾的尸群不甘示弱地发出阵阵嘶吼。
不断有同伴丧命于蜂群的收割之下,它们依旧“不畏强权”,为口腹之欲而拼杀着。
左冠匆忙指挥报废车辆上的众人换乘到其它房车,即将被尸群追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停滞的队伍终于再次进发。
最后一辆外表炫酷的房车内,连续传来的嘈杂声响毫不留情地撕碎了所有的梦境,惹得樊庚皱了皱眉头,不耐地睁开了眼。
“吵什么?”
他将额头枕在身旁柔软的脖颈上,逃避噪音似的蹭了蹭,埋得更深了些。
身下人耐不住痒意,如同被惊扰到的蜗牛触角,害羞地往回缩。
樊庚却不管这些,二话不说伸长手臂,强制将逃走的人捞了回来,死死箍在臂弯里。
车内人见此,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墨君佑:“……”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重逢后樊庚就一直粘着他,即便委婉地表露了拒绝之意,其行事仍是肆无忌惮。
尤其是在肢体接触方面,已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弄得他十分不自在,却又不好明说。
耿晨放下手中的对讲机,沉声道:“好像是有人撞翻了3号房车,看情况应该不是针对我们来的。”
他的话悄然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清新的空气再次缓缓流通。
姬老太见耿晨言谈间表现得颇为气定神闲,眼神暗含探究:“副队都下车了,大队长不想跟去看看吗?”
她老太婆如今虽隶属于樊庚麾下,许多东西皆不可同往日而语,但在日常交谈上还是习惯沿用旧称。
耿晨闻言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稳重不减:“如果出现重大伤亡,自然会有人通知我,其他的小左可以解决。”
“原来如此,大队长对副队还真是信任。”姬老太笑呵呵感叹。
太阳穴跳了跳,闭目养神的樊庚忍不下去一点,颇有些暴躁地猛然直起身。
人群立马噤声。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发火时,樊庚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如此句式,将深知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众人整迷糊了。
他们应该理解成“继续说”的意思,还是理解成“再继续说就给你把脖子抹了”的阴阳怪气的意思?
纠结来纠结去,用口型安抚好女儿的狐美丽从育儿袋中抬起头来,不懂气氛为何如此沉默,随口搭腔,试图融入众人:
“那个……你们不觉得刚刚外面的尖嗓子听起来有些耳熟吗?”
梅枝眸光动了动,正要张口回应,“尖嗓子”已抵达车门外。
“别走,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小伙子你老拦着我做什么,我真的是自己人!!”
爨一将自己和队友裹在钢铁护盾里,硬是突破了左冠的拦截,然而却为时已晚。
在他眼中,代表生还几率的房车已重新启动,爨一迈开小粗腿,边追边喊:“樊老板,樊老板救大命啊!我是爨一,我有要事相告!”
肥厚的小肉手还没扒上门把手,车门就早有预料般自己打开了。
爨一当下没反应过来,缓了脚步呆滞片刻,下一秒才在左冠惊讶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同队友跳上了房车。
“你给小爷出来!”左冠没抓住他钢铁的衣角,不甘心紧随其后,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秒钟顽强地挤了进去。
胆大包天的胖子入侵者甫一登上车,就如提线木偶般僵住不动,给了左冠逮捕的大好机会。
他上前一步,枪口抵住入侵者的后心窝:“小样儿,你再得瑟一个试试?”
然而,面对能轻易夺人性命的枪.支,入侵者的表现却出奇的冷静。
“桄榔~”
金属护盾从身上脱落,爨一眼含热泪,喜极而泣:“樊老板,我终于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