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我不忘拿来两袋主食——血液。这是最近集中营里采集的,研究院还做了分类,研发出不同的口感适应不同类人的需要。
“这种还不如新鲜的好。”德里克斯下意识地瞥向这里唯一的人类。
林思弦不由地冷汗直冒,赶忙躲开德里克斯猩红的眼。
“行了,今晚将就一下吧,明天我们有任务,到时候能尽情享用。”我打开手机,只见理事会发布了会议通知。
“啧啧,天天开会,我都没力气吃了。”德里克斯抱怨道,“上次那个克莱斯勒差点没让我去见老祖宗,简直是个活阎王。”
“是啊,简直是,太烦人了。”想到那天阴鸷的男人,我不悦地皱起了眉。
“他单独见过你了?”德里克斯一下来了精神。
“只是警告而已,没有赶尽杀绝。”我淡淡开口,“他,很危险。”
“是啊,当年就是他在北欧一带兴风作浪,搞得我们都不敢插手了。还有圣光的事,虽说他安排了特务,但还是有隐患。”
“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陷入了迷茫。
“澳大利亚,那里可以暂时地避避风头,而且设施齐全,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德里克斯说道。
“吸血鬼猎人定会封锁航线,你又该如何应对?千年前偷渡的那一批人,死伤大半,如今时代变了,他们有更先进的技术,我们,无处遁形。”我平静地阐述事实。
“唉,先熬过这一遭吧。等到理事会正式发动,我们就有了更多机会。”德里克斯不停地安慰。
一天天,一年年……随波逐流,对影空谈。无边,无痕,唯伤,唯怨。
林思弦听着,什么也没有说,直到我们拿了酒,直到我们两个醉倒在饭桌上。
迷迷糊糊间,她收拾完了一切,将我放在沙发上,盖好毛毯。德里克斯被晾在一边,嘴里还说着胡话。
“唔,克莱斯勒,头发梳得真油……”
关灯,回房。一切又回归了寂静。
两个小时过去,酒意消散。我晕乎乎地起来,喝了一杯水,立刻清醒。把德里克斯抗到客房后再喝下一口酒,准备睡下,林思弦迎面走来。
“曦雨,别喝酒了。”她把酒放到高处。
“那我喝什么?”我又不清醒了,扶着桌子,撩起长发。
“我的,血液。”她牵起我的手,“你对它也一样欲罢不能,不是吗?”
月光洒落在柔软的沙发上,发丝交缠在一起,对影成双,重叠。腥甜与酒香,格外的美好。让我放下了一切痛楚,只愿抓住眼前的希望。
“曦雨啊,回来吧。”
……
翌日,如常。德里克斯与我喝完冰美式便去了会议大楼。正装,如此庄重,压抑而古板。
“我们胜券在握,预计不过三个月,我们就可以垄断一切。”三大首领得意洋洋,破天荒地叫人拿来红酒顺带抓几个面容较好的人类,当场取血。
“来吧,属于我们的时代……”
萎靡,贪婪充斥着,吸血鬼们扭动,举杯。光影如幻,映照出黑与白。
The earth is falling……
克莱斯勒冷冷地矗立在一片嘈杂中,我,德里克斯,瞬间成为了孤岛。世界,仿佛只剩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