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赫林望了一眼静谧的街道,关上了雕花的栏杆院门。
这一带都是雄虫的住宅,零星几栋别墅亮着灯光,其他雄虫早就不在家里,趁着夜色外出寻欢作乐了。
赫林刻意留意听了听动静,独栋别墅隔着院子距离很远,活动空间自由,除了附近的鸟鸣他听不见一点声音。
穿过整齐的花圃,大片空地等待着房屋主人移植上他最喜欢的花株,或者赫林可以亲自种植、栽培,再留一半问问兰斯的喜好,还有多余的他可以种种地。
鞋底踩在路上发出簌簌的声音,赫林像一个晚归者,抱着最后一箱子,经过温馨的小院就已经洗刷了大半疲惫。
“雄主,您辛苦了……”
刚走到门口,漂亮的银发雌虫打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通道,光照在他侧脸打落阴影。
赫林剩下的疲惫也烟消云散。
他换上室内拖鞋,大门关上,他从玄关回头瞥了一眼,门背后挂着一个彩色花环,风干的花朵保留了它们最艳丽的颜色。
兰斯挺拔的鼻子和唇角弯弯的弧度似乎在发光,亮晶晶的眼眸会说话一般,含着邀功的意味。
赫林放松地笑了笑,不给兰斯插手的机会,任凭他跟在身后上楼进了卧室。
印入眼帘的是正对门口的飘窗,被布置得和医院的窗台差不多,东西都放在赫林用惯了的位置,薄薄的窗纱像微风的舞裙上下飘动。
室内摆着一张看起来就很松软,能在上面蹦蹦跳跳的大床,别说躺一个赫林,三四个人在上面打滚也绰绰有余。
储物柜、桌椅、饮水机等一应俱全,左边的隐藏门后是一个同样大小的衣帽间,右手边是独立浴室和阳台。
房间走道上散落着七八个打包的行李箱,赫林带来的东西不多,弯腰拿出来,一一摆放在自己熟悉的位置。
几件衣服挂不满一个衣柜,留着一半空间分享给兰斯,他变戏法似的把手工小物件在柜子上摆了一排,耳机、相机留在桌上。
赫林摸了摸裤子口袋,最后把带有纪念意义的小刀放进床头柜里。
做这些的时候,兰斯就像一条乖巧的小尾巴,走到哪跟到哪,仿佛在循着他的气息熟悉新房间。
赫林蹲在地上打开雌虫的行李,无可奈何地笑道:“我帮你搬进房间就不是你的东西了?”
兰斯睁大眼睛摇了摇头,貌似还没从他们同住的事实中缓过神:“还有别的房间……”
连续打开几个行李箱都是满满的衣服,因为军雌的习惯,被叠成整整齐齐的小方块,赫林叹口气,抬头看着他。
“今天收拾不过来……哦对,你总要有办公的房间,明天我记得了。”
兰斯轻轻“嗯”了一声,并排和雄虫一起收拾起来,速度快了几倍,结果红着脸越收越多。
永远想不到行李箱的容量有多能装。
军雌平时穿得简单,不是军装就是休闲衫,但作为贵族少不了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因此囤积了很多华而不实的礼服。华服娇贵,只能套上防尘袋安安静静地待在衣柜里。
“我去把衣服挂起来。”
兰斯手里的衣服比赫林拿的多了一倍,看的时候觉得雄虫干家务也赏心悦目,自己做却只想敷衍地塞满衣柜,免得被雄虫误会他太多衣服爱美。
殊不知,赫林在蓝星的衣柜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有常服、运动装、西服,还有出席线下活动时准备的汉服、唐装等定制服设。
轮到赫林空着手看兰斯在行李和衣帽间来回忙碌,心思几转也没猜到雌虫心里的真正所想,只觉得一逗就有好玩的反应,从不让他落空。
找到一箱日常用品,赫林把兰斯的水杯、笔记本放到床头另一侧,视线忍不住飘移,悄悄按了按两个柔软的枕头。
等兰斯找过去,赫林正抱着纸箱,把牙刷、毛巾放在他留好的空位,挨着他的。
都是成双成对,赫林听见脚步声,面上故作平静,手指勾动一下,抱怨道:“再也没有我这么好的雄主了,明明一次就能摆好,非要分两次。”
兰斯纠结地握紧了门把手,看着浴室镜子里的人影,动了动唇:“您就是最好的雄主……”
赫林走过去揉了揉他皱起的眉心,手搭在他腰上一瞬即分。
卧室恢复了整洁,赫林把空盒叠在一起扔到角落,拍拍手看了一圈:“兰斯,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少?”
他出一趟门都购置了许多电子产品,雌虫的桌子上却空空如也,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娱乐活动,过着宛如苦行僧般的生活。
兰斯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概是房间太空,收紧了手掌也抓不住安全感,直勾勾地盯着他:“雄主……”
赫林坐在床角下的地毯上,后背靠着床沿休息,朝他伸出手:“以后我会给你买的……”
“这是什么?”
撑在地上的左手摸到床下被抵住,赫林趴着看向床底,悉悉索索的响动,拉出一个小型行李箱。
“那个不行!”
伸向雄虫的手在半空中转道,兰斯浑身写满了惊慌失措,几乎快出残影却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