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兰斯茫然一瞬,视线从雄虫脚边移到他身上,思绪逐渐活络。
“我不知道您会不会生气……”
雌虫诚实的话把赫林逗笑了,他交叠的长腿一收,坐在椅子上,扬起下巴示意兰斯坐在旁边。
“兰斯少将如果做了,要不要生气是我来判断的事。”赫林玩味一笑,手撑在膝盖,上身前倾,眼神凌厉。
兰斯心一凛,黑发雄虫合了合眼,快得像错觉,他把嘴里的糖咬碎,孩子气的嘎吱嘎吱响。
“奎克是那天的雌虫?他很麻烦吗?”
赫林不是没看到早上的阵仗,在如此严防死守下,这个奎克还能有本事混进来,可见一等雄虫的诱惑有多大。
“嗯……”兰斯的下唇被他咬得发白,顺着他说,“所以安保科叫我去了,他以后不会再来烦您的。”
赫林等了一会儿,没了下文,他笑盈盈问道:“兰斯少将,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吗?”
昨天解释得那么清楚,是在铺垫什么,是想说什么……
“你想说却没说的话……”
兰斯由衷感到抱歉,也许因为发|情期,因为雄父的压力,因为自己,对赫林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是想给雄虫提前打了预防针,却没想到雄保会对赫林提出迎娶雌君的要求如此仓促。
仓促到他隔了一晚再袒露心思就变了味,显得他之前的照顾都像别有用心。
“先生,您知道为什么亚雌护士临出门前也要提醒您小心其他雌虫吗?”
兰斯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赫林来了兴趣,想看他能绕多大的圈子,回道:“不知道。”
“因为奎克的家世,他是能源行业的企业家,雌父是参议员,在背后给他保驾护航。”
“所以,其他虫拿他没办法,只有你压他一头?”
兰斯赧然地红了耳尖,没有一点少将的气势,甚至想继续跪低在赫林面前才说得下去。
“您还记得上次在医院里闹事的那个亚雌吗?”
赫林翻遍记忆,找到那个让兰斯折返回去的少年,原来他是亚雌?
“原本不该告诉您的,他当时在医院测的就是匹配度,数据不理想,但他太喜欢那只雄虫了……”
赫林似笑非笑,兰斯举了两个例子,一方面暗示了家世,他自己还是个少将,另一方面又说明了匹配制度并不能一劳永逸。
他没忘记他和兰斯也才认识了一周,所以昨天晚上的少将那么奇怪,又是在阳台上吹风,又破天荒喝了他的茶。
“先生如果打开了光脑查看,您的匹配度顺位第一是我。”
兰斯攥紧了手指组织言语,缓缓跪在地上,嗓音又轻又软。
“我除了军职就只有身家能让先生一看了,并且不会对您啰嗦干涉,先生会比现在更自由。”
“您愿意做我的雄主吗?”
突兀的,响起磁性的笑声,赫林歪着头没急着说答不答应,反而意味不明道:“兰斯少将知道吗,这是你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请求。”
青年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军雌的唇瓣,捏着他白腻的下巴,气息靠近,“如果让你再提一个要求,会想说什么?”
兰斯目光澄澈,波光潋滟被赫林看进眼底,他维持求婚一样的姿态,在他手心想了片刻。
“我在休假,麻烦先生…不要叫我少将。”
赫林愉悦地笑了。
他知道雌虫性格温和,对他解释的结婚说辞有部分预料,也相信兰斯不知道雄保会要求他这么早娶雌君,否则他会暗示得更早。
赫林承认他对兰斯抱有好感,但目前止步于欣赏他的优秀、耐心,兰斯也是同样对他,没提过要求,没拒绝过他,距离感十足。
“明明不喜欢我喊你少将,为什么不早说呢?”
赫林对手下温软的触感爱不释手,蹭了蹭他的脸颊,顺手捋了捋他早就眼馋的银发,微凉的触感穿过他的指缝。
“先生,您……”
兰斯期期艾艾地望过来,眸光里的水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赫林拉着他起身,轻轻地笑了下,比兰斯年轻几岁,在他面前却是那个掌控局势的人,更游刃有余。
兰斯虽然博学多识,像一本百科全书,但唯独没收录情爱的技巧。
至少赫林挺喜欢逗弄银发军雌的感觉,即使知道他也是出于自己利益的考量,却并不反感。
而且求婚这种事,应该他来说。
在兰斯惊诧的视线里,赫林学着他的样子,单膝跪地,眸中熠熠认真喊他:
“兰斯,你愿意做我的雌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