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元蹙了蹙眉,这一觉,她睡的够久了。
“姐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饭?”
姚长元喝了口她倒来的温茶,缓解着喉咙的不适,她现在只觉得背后疼的要命,一点都不想吃饭。
她看着外面的夜色黑暗,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伊依回着:“真真一直热着药膳,我去把它端来?”
看着面容憔悴的伊依,姚长元于心不忍的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说道:“伊依,你帮姐姐,叫阿木去把公主请来吧。”
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能去打扰公主呢,伊依想要拒绝,可看着姐姐这个样子,便知道她是一定要的。
“好。”伊依听话道:“那姐姐先好好坐着,我很快就回来!”
“嗯。”姚长元淡笑着轻声应着。
看着伊依离开的背影,姚长元才敢松一口气,她难受的歪了歪脖子,开始思索着江清简的事情。
萧夕和听说姚长元醒了后,没有半分犹豫的直接去了姚府。
若不是身份有别,她真想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么晚,叨扰殿下了。”
萧夕和看见姚长元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
阿木看见公子终于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可余光却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伊依。
伊依没有看他,伊依的目光永远都是朝向公子的。
伊依待公子情深义重,他不能宵想才对。
“姚大人醒了就好。”萧夕和心中松了口气道,她真害怕姚长元被打的一病不起了。
姚长元也没想到,自己受了二十三鞭竟能昏睡将近两天,太耽误事情了,不过还好,更好做文章了。
姚长元向伊依使了一个眼神,伊依就乖乖的端起一边的药膳朝公主颔首告退后就退了出去。
走时,萧夕和注意到还剩半碗的药膳。
阿木和真真自觉的跟着退了下去,他快步跟上了伊依。
萧夕和也朝叶儿和白奚使了一个眼神,二人便也退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便只剩下姚长元和萧夕和二人。
“殿下坐在这里吧。”姚长元指了指面前方才伊依坐的圆凳道。
“姚大人的伤怎么样了?”萧夕和坐了下去问。
“殿下不必担心,臣身体康健。”姚长元垂眸勾唇笑着说。
“他都快给你打死了。”萧夕和无情的拆穿道。
“我还有事没做,不会让他轻易把我打死的,殿下放心。”姚长元坐在那勾唇笑道。
她虽虚弱,却也开得玩笑。
萧夕和心中却一阵涩然,未战死沙场的将军,竟差点被所谓的文臣打死,真是可笑。
“我若被他打残了,还不知他们想做些什么呢。”姚长元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故意逗道。
“瞎说什么呢。”萧夕和嗔道。
姚长元失笑,伸手想为自己和殿下倒杯茶,可背上的伤口却拦住了她。
“我来。”萧夕和按住她,拿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多谢殿下。”
“殿下也喝茶,”
萧夕和扬唇,拿出一个杯子,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她浅尝一口,有点甜。
“殿下,王绪周将我打成重伤,陛下可有说过什么?”
萧夕和闻言摇了摇头,说:“陛下,想等你醒来再议。”
姚长元颔首,如此便好。。
萧夕和猜出她心中自有打算,便问:“你想怎样?”
姚长元有些得逞的笑道:“臣在想,也该为殿下谋一点实权了。”
萧夕和疑惑。
“姚长元犯了错,陛下宽宥,王绪周秉公职守,姚某无颜,可也一心为社稷着想,都察院在其职,却忽于职守,有能士,却不以都察院为首,可见,都察院育人无术”
萧夕和错愕,她静等下言。
“现如今朝堂需要的是能人异士,若是一司无用,便要二司,相辅相成。”
“可这与你认罚,有什么关系呢?”萧夕和疑惑,即便她不认罚,她们也能提议不是吗?
“王绪周将我打成重伤,中州城传遍了,到底是我私查僭越,还是他王绪周容不下人?我要都察院,声名狼藉。”此刻的姚长元,才真正像一个弄权人。
看着他笃定的模样,萧夕和笑道:“姚长元知错认罚,可也立了功,王绪周不顾圣言,私下刑法,将人打成重伤,心思狭隘。”
“届时,我们想再立一个都察院,也并非难事,一个都察院连事都做不好,那便要一个督察司。”姚长元接着道。
“这督察司要一个身世清白,与朝臣没有利益关系,且背景强大的,殿下,恰好,私盐调查,殿下也有功。”
“可是,他们会同意吗?”
“都察院如今都快闹出人命了,还谈什么规矩?殿下,正好。”姚长元鼓励着。
“可惜臣的身体现在有恙,不能再为殿下筹谋了,只是有一件事,臣想求殿下。”
“什么事?”萧夕和问。
“臣求殿下,想办法让陛下无论如何,放了江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