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
老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儿子再不走，这刽子手就要杀人了！到时候你儿子就没啦！！
他在心里大吼，可谁都听不见。
“小少爷，您下来啦，正好，饭做好了，快吃吧。”赵姨看到褚时，愣了一下，笑着道。
褚时点点头，他一脸菜色地下楼来，褚父看过来，见他脸色不太好看，没说什么，热情地招呼楚既明去餐厅。
楚既明彬彬有礼地应了一声好，后朝褚时看来。
褚时当即觉得后颈发凉。
完啦！
饭桌上，褚时头都不抬，吃得非常认真。
倒是褚父，跟楚既明一见如故，谈天说地。
“我吃饱了。”放下碗，褚时就要上楼，褚父眉头一皱，叫住他：“小时，你同学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好好招待人家。”
褚时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知道了，爸。”
褚父满意立刻，正好他也吃饱了，就上楼了，上楼梯前，他特地道：“小时，你出国留学的事情，我得跟你妈聊一聊，别急，会安排好的。”
听到楼上书房的关门声，褚时才回头，他恶狠狠地瞪向楚既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要出国？”
褚时：？？！！
“我出国跟你有关系吗？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
褚时被摁到沙发上，还好沙发足够软，不然他屁股要遭殃。他都还没来得及生气，楚既明压了下来。
俩人四目相对，足足对视了有一分多钟，褚时先扛不住，眨了下眼。
“你——”
“你欠我的！”
楚既明边咬牙吐出这四个字，边高高举起巴掌，褚时下意识闭紧眼睛，却只感觉自己脸被摸了一下。
褚时：？？
被摸了一下？
哈？
等他睁眼翻起来，楚既明已经走了。
褚时还傻傻地回忆着楚既明刚才的脸色，他怎么就生气了？还突然想扇他？因为他瞪眼吗？还是因为得知仇人想要潜逃？
可是一点儿也不疼啊！
褚时揉着脸，懵懵地想着。
从褚家出来，楚既明越走越快。
以前褚时可没少指使黄毛那几个，踹，踢，打，扇巴掌，他全都受过。
明明他应该扇他一巴掌，他刚才为什么要把褚时摁到沙发上？还——还摸他！
来时他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惩罚他！
让他付出代价！
把他“欺男霸女”的证据拿给褚父看，褚父有心脏病，前些年还做过手术，他肯定受不了。
褚父病倒了，褚家也就该散了，褚时引以为傲的家世，也将成为虚妄！
到时候，他再把崩溃的褚时送进地狱，让他也感受到世界崩塌、求救无门的痛苦！
明明一切都已经考虑好了，明明——
他不由得想起褚时的那双眼睛。
干净，澄澈，一眼见底。
不，不对！
“小楚同学，你等一下！”从窗户看见他走，赵姨叫住他，把装好的几个袋子提了出来，赵姨笑呵呵道：“小楚，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姨都做好了，回家你就放到冰箱里，吃完了告诉姨，姨再给你做。”
见楚既明不动，赵姨以为他不肯收，直接塞了过去：“你跟少爷是好朋友，少爷最近成绩有所提高，多亏了你，你拿着，别客气。”
赵姨回去了，楚既明低下头，打量着怀里还泛着暖意的打包盒。
“小楚同学，上车，我送你回家。”张叔把车开了过来，亲自把楚既明送到居民楼，看他家里的灯亮起来，才驱车回家。
楚既明站在窗下，目送轿车离开小区。
欢快的周末很快过去，周一升旗仪式过后，第一堂课就是数学。
褚时全程埋着头，可老师进门后，第一个就把他叫起来，大夸特夸。
他的数学成绩提升得很快，已经能及格了。
享受着老师和同学的赞誉的同时，褚时发现，楚既明扫来的目光晦暗幽深。
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褚时咽下口水，僵硬地坐下。
原身最后的“待遇”，好像是变成□□烟花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老师讲卷子，他也没听进去多少，身子也缩了起来。
中午赵姨又来送饭，尽管褚时已经说过好多遍，让赵姨不要麻烦。
赵姨不赞同地道：“少爷，你上学压力大，小楚同学也才刚醒，身子虚弱，吃学校里的饭哪成，营养不够的。”
褚时：……
“谢谢赵姨。”
褚时还没伸手，一条手臂穿过他，把赵姨手上的午餐接了过来，还笑着道谢。
褚时回头，看到楚既明，他瞪圆眼。
“不谢不谢，小楚，一定要好好吃饭，看你瘦的。”赵姨又叮嘱了几句，上车走了。
褚时咬着牙，想把赵姨精心做的午饭抢过来。
楚既明都打算报复他了，为什么要给他吃赵姨做的饭？
他配吗？
就在褚时心里发狠时，楚既明推了他一把，“发什么愣，我都快饿死了，去食堂吃。”
褚时：？？
食堂里，褚时抱着胳膊，他看着楚既明打开袋子，把饭取出来，又把筷子跟勺子拿出来，往他这边推过来一份。
他哪还有胃口吃，钝刀子磨肉的感觉太可怕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就断了。
“楚既明，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报复我，可以，别拿无关的人开刀，赵姨……”
“这汤不错。”
褚时：？？
“你不吃？那我可全吃了。”
褚时：？？？
说要全吃，楚既明还真就把汤和菜都吃光，只给褚时留下两份雪白晶莹的米饭。
楚既明擦擦嘴，一副享受的样子。
褚时拍桌，“楚既明！”
他的大吼声引来食堂其他学生的关注，他们不敢惹褚时，现在更不敢惹楚既明，只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要打我吗？这次想打哪里？头？脸？还是肚子？”一边说着，楚既明一边朝褚时走来，将自己的脆弱部位暴露出来。
褚时攥紧拳，骨节摩擦发出的“吱嘎”声惹眼极了。
半晌，褚时把饭盒收拾干净，装进袋子提走，看背影，头发仿佛一根根炸了起来。
打量着他，楚既明蓦地笑出声。
都快气疯了，却没动手，这一点儿都不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