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
“那你多吃点。”听自己姐姐那般真诚的夸奖,秦跳跳心里美滋滋的。
晚饭过后,秦远枝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一阵一阵的胃疼让她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刚刚吃太多醋溜白菜,进食了大量酸的东西激起了自己的老毛病。
秦远枝摸索着床头的胃药,在手心倒了一颗,就着白开水吞了下去。
“姐,你衣服借我用用!”门外传来秦跳跳的声音。
秦远枝打起精神,挺直了背顺势打开了门,“干嘛?”
“你给我嘛。”
秦远枝回了房间,将白天穿的棉服塞到了她怀里。
“我帮你补补。”秦跳跳翻出了家里的针线。
“别了吧,你别越补越大。”秦远枝疑惑的望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丫头。
灯火下,墙上印着两道人影。
秦跳跳两手持着针线,埋头认真,秦远枝则是坐在她旁侧,撑着头望向自己的妹妹,神色呆滞,有些心不在焉。
“姐,想什么呢?你这表情可不像是因为看我出神啊。”
秦远枝伸手接过她补好的衣服,拿指尖摸了摸那条到算缝得不错的补丁:“手艺不错啊。”
秦跳跳昂首有些得意:“那可不,我看李婶儿经常坐门口缝缝补补的,不难。”
“好了,睡觉。明天你还有早课。”
“好。”
躺在床上,秦远枝并未睡着。
夜晚冷冽的风把院外压弯了腰的雪竹吹得哗哗作响,她的房间是听得最真切的。
秦远枝侧身睡着,再次尝试将眼皮合上,过了几秒又立马睁开。她起身坐起,微微叹了口气。
过了那么久,她的记忆里总是会出现那年的事。村里的老人常说,时间会磨平一切事情,可她却也做不了放不下。
秦远枝想,余下的时光,如果能够再次见一见她就好了。哪怕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现在过得怎么样。
但自己和对方的相遇,本来就是一个意外。那个女生帮她也是出于善良,她秦远枝没有理由对别人执念太深。
秦远枝不过想,在亲眼看看她,对她亲口说一句谢谢。
清晨六点半第一趟的跟车,秦远枝把桌上的早饭用碗盖好,背着包就出了门。
这个点出门是雾最浓的,也是气候最冷的时刻。秦远枝每每习惯了,打着手电筒,沿途走一路基乎见不着几个村里的人。哪怕起来做农活的,也要等到见着天光出来的时候,这个点的确为时过早了。
但是这个点有很早上省城办事的,客车最早一趟也就设在了六点半。
秦远枝打着手电筒往村口走去,经过李婶儿家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她家的狗叫。不过她也是奇了怪了,有时候她打光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狗又很安静。
走到镇子口能够看见一辆中型客车停在此处,驾驶位头上的灯是亮着的。秦远枝上车关掉手电筒,两手放在面前哈着热气。
“吃没?”王国庆坐在驾驶位上,然后递过来一个包子。
秦远枝笑了笑:“吃过了。”
王国递包子的手收了回来,继续啃着:“你说说你,六点半左右就要过来,你还得自己准备早上吃的,你累不累啊?”
他一扭头,就撞见秦远枝疲惫的脸,“哎妈,吓我一跳!”
秦远枝从前面第一排的座位挪到了副驾驶位,这个区域的灯光范围广一些,刚好让别人瞅到了她挂在眼睛下的黑眼圈。
她打了个哈欠,头靠在了椅子上。
“昨晚咋了啊?那眼袋跟两挂钩似的。”
秦远枝闭着眼睛,“庆叔,还能怎么,没睡好呗。”她又接着又说:“庆叔,有人上车你叫我一声。”
王国庆笑着:“得嘞,睡着吧。”
这个时候,镇上四周一片寂静漆黑,唯一有光亮的地方是刚刚王国庆买了包子的早餐铺子。
门店前的两夫妻前前后后忙活着,门口摆放的蒸笼上不断的往外冒着白色的烟雾。
白炽灯下,暖黄的光里透着裹携寒冬的白雾,在老板揭开盖子的那一刻同蒸笼的水雾交杂融合。
“老板,来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蒸笼前喊到。
“得嘞。”
老板拍拍手上的面粉,拿桌上的帕子擦了擦,然后捡了两个包子外加打了一杯豆浆,一起装进塑料袋里递了过去
“两块。”
男人给了两个硬币过去。
然后提着袋子上了客车。
“到哪儿?”王国庆见人来便说。
男人放下自己的背包,选了位置坐下来,“到襄丰,谢谢。”,接着递过去一张五块的面额。
王国庆没叫秦远枝,他收了钱,帮她先拿本子记了下来。